Darkness of the Night

FFXV衍生。諾克特x格拉迪歐。R-18。
30代的兩人,諾克特王座回歸設定。
慣例的囉唆砲文。

回歸的原因沒有寫明,不過個人不是當成伊格尼斯DLC的if結局去寫的,
單純因為覺得用那個結局去寫諾克格拉不太厚道(?)





  體溫。壓在身上的重量。比他要輕得多但那力道不容拒絕──你怎能拒絕一個國王呢?

  格拉迪歐蘭斯在路希斯王吻他時閉上了眼睛。他還在設法習慣,習慣這樣的諾克特、這樣的夜晚。諾克特那帶著侵略性與焦急感的態度,像是更適合那段太陽不會升起的日子。

  那時候的人們總是急著做愛,異常纏綿,為了分享溫暖與陪伴。

  諾克特並沒有經歷那個時期,但或許也必須從這行為中獲得某種安全感,或者掌控,還是其他的什麼。格拉迪歐並不清楚。諾克特從以前就不算多話,也常把事情藏在心底,現在的他各方面都穩重得多,甚至也圓滑得多,然而這同時也意味著更懂得掩藏不想讓人打探的心事。

  雖然格拉迪歐也沒有資格說任何人就是。

  即使殷索姆尼亞在停戰協約破裂之後的攻防中被大肆破壞、十年來更飽受使骸與魔導兵的摧殘,王宮建築本身卻幾乎完好如初,像是艾汀刻意為之的一樣。諾克特選擇待在他以前(上高中開始獨居生活以前)的寢室,雖然房間本身只須加以打掃,家具卻早已不堪使用。在路希斯、或說整個世界都百廢待興的現在,諾克特要求了最低限度可使用的替換品,因此華麗的石造地板上放置著鐵製床架、在上面的是寒傖的白色床單,唯一奢侈的就是尺寸了吧──普通的雙人床。

  在黑暗中這確實不怎麼重要。大片玻璃窗沒有窗簾遮擋,月光從樹葉間隙照進來,讓諾克特能看清格拉迪歐的輪廓,知道他現在是什麼表情。

  他不時會想起格拉迪歐與伊格尼斯、普羅恩普特看見王座上的他時,臉上的表情。

  驚訝、高興,以及……

  諾克特還記得從王座上走下來時絆了下,三個人都急忙想上前扶他,但還是格拉迪歐的動作最快。

  格拉迪歐的眼睛半閉,長髮在枕上散著,腦後的小馬尾沒來得及解開諾克特就將他按上了床,吻他吻得像是要一次又一次宣佈他回來了,並且不會走了。

  以前只有他被格拉迪歐的鬍子刺得發癢的份,現在彼此彼此。格拉迪歐似乎有些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這讓諾克特很滿意。

  但他無意咄咄逼人,在濃密的吻之後放開了格拉迪歐的唇,在他臉頰上那條疤痕上輕吻了下。諾克特感覺到這個舉動讓格拉迪歐眨了眨眼,喉結滾動像是想說些什麼。

  同時他掀起格拉迪歐的黑色背心下擺,一手捏著那厚實的胸肌、拇指擦過乳首,另一手則從腰後直接往下探。像是覺得癢般,格拉迪歐稍稍拱起了腰。

  「太急了?」諾克特悄悄問道。格拉迪歐則回答得有些吃力。

  「不……照你喜歡的去做。」

  「你現在倒是很放任我。」他笑了笑,玩弄起格拉迪歐的乳首,先是輕輕劃過週邊,漸漸加重力道、不時觸及最敏感的突起,當他以指尖捏住時聽見格拉迪歐呻吟出聲。

  「不然我還能怎麼做呢。」掩飾不了自己的難堪,格拉迪歐狼狽地說。

  「以前我撒嬌你都會生氣呢。」

  「以前你的撒嬌都很像在找架吵。」他的句子結束得很含糊,因為諾克特含住了那被挑逗得泛紅挺起的點,吸吮、以溼熱的舌舔過。格拉迪歐紅了臉,很舒服,所以更加覺得羞恥。

  「你是怕我被寵壞,」諾克特直起身,臉上還是帶著那很適合王者的、信心滿滿的微笑,「但現在我已經夠成材了吧?」

  格拉迪歐感到喉嚨發乾。他希望諾克特可以別再說了。

  「反正你都明白。」王之盾像是把句子又吞回咽喉般低語。

  有很長一段時間,諾克特認為自己都明白那些格拉迪歐與伊格尼斯對他的說教,只是心裡明白卻做不到。

  後來才發現那事實上就是「不明白」。

  一直要到失去了太多才能做出覺悟,擔起那些早就該負起、也只有他能負起的責任。

  然而到這個時候,格拉迪歐反而對此沉默了。

  諾克特知道其中的理由,但選擇不說出口(而非說不出口),也是他成長的證明之一。

  用親吻堵上雙方的嘴,就誰也都不需要辯解了。

  手撫摸過那絲毫沒有因為年歲而變得鬆散的臀肉,諾克特一邊以黏膩的吻牽制住高大的男人,不客氣地探進縫內。指尖沾上滑溜液體時國王不禁驚訝地眨了眨眼。

  「你先準備過了?這裡、」

  中指壓進窄穴內,搔刮著穴口附近的嫩肉。更多的液體因而流了出來。

  「是啊。」

  對方粗聲道,以「那又怎樣」的口吻,反而像是在虛張聲勢。

  「格拉迪歐居然會做這種事,好意外。」路希斯王帶著笑意,以鼻子摩擦他的。

  「……那麼明顯的邀約,事先準備對誰都好吧。」

  而且從回歸以來、一有空檔諾克特就想做啊。雖然事實上有空檔的時間並不多,所以並沒有聽起來那麼淫靡,但可能正是基於這種要把握機會的心態,才演變成一有獨處時間就幾乎都在做愛的狀況。

  在寢室已經很合宜了,至少不像先前有幾次……咳。

  「該怎麼說呢,」

  諾克特抓住格拉迪歐的手腕,改變姿勢坐到了床上的同時也順勢拉起格拉迪歐,並示意對方跨在自己身上。王之盾像是被馴服的猛獸般接受了指示,以膝蓋支撐,巨大身軀棲於國王的腿上。

  「我沒辦法停止想像你在自己房間事先潤滑的樣子。即使是在自己的房間,也特地躲進了浴室並把門鎖上嗎?褲子只有半脫還是為了不要弄髒,全部脫了下來呢?」

  「……你成了個低級的色大叔啊。水晶到底都對你做了些什麼。」

  「成為遴選之王必要的素質囉。」

  國王笑著,兩手扣在格拉迪歐褲腰上往下扯。王之盾低著頭,剛剛被撩到胸部以上的黑色背心歸功於他雄偉的胸肌,並沒有往下滑落,呈現不上不下的羞恥狀態,但若是伸手拉好則又太過扭捏了。

  底褲與外褲一併被拉下,在被玩弄胸部時就已經完全勃起的陰莖暴露出來,格拉迪歐正想出聲,諾克特就噘起嘴輕輕吻了前端。

  「諾克特、」男人低沉的嗓音略為慌亂,「這次就不要了吧?」

  年輕國王以手握住粗熱的肉棒,「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我以前也幫你這麼做過吧。最近你卻開始抗拒了,為什麼?」

  「就是沒那個心情。」

  「是嗎?」

  諾克特像小貓般伸出舌頭,由下而上舔了一下,感覺到對方腰部一震。

  「不像是沒心情的樣子。」他笑了笑。

  「唔……!」

  格拉迪歐的手搭在諾克特變得可靠許多的肩膀上,他的王俯身打開嘴,將陰莖前端含進口中,一手則再次侵入後穴。格拉迪歐發出悶哼。

  諾克特慢慢將嘴裡的東西含得更深,插入格拉迪歐後穴的兩隻手指卻粗暴而直接地攪弄起來,憑藉著他對格拉迪歐身體的熟悉很快地觸弄到敏感點,但並沒有專注刺激那處,而是在翻攪深處時不時壓上。

  他喜歡聽格拉迪歐的粗喘。體力好得像笨蛋一樣的那傢伙,在這種時候卻不斷地喘息,並且忍不住漏出舒服的呻吟。其實格拉迪歐事先擴張得很充分,大概可以直接插進去也沒問題吧。但年輕的王想多享受一會。

  「諾、克特──」渾厚的低音聽起來已沒有太多餘裕,大手掃過諾克特夜空般的髮絲,像是不確定該不該撫摸王的頭,「夠了──吧……直接……」

  如同腦袋中有什麼線啪一聲斷掉一樣,諾克特猛然抽出手、讓口中的陰莖滑出,接著一個翻身將他高大的貼身護衛反按在身下。

  雙手被諾克特固定在同處,格拉迪歐半側身趴著,馬尾有些鬆脫,濃密的長髮蓋住他的臉頰,睫毛纖長的褐色眼睛飽含水氣地望著他的國王。後者急躁地解開褲頭,毫無紳士風範地從後面操了進去。

  「哈啊……」這缺乏餘裕的聲音讓格拉迪歐聯想到以前那個很快就會開始抱怨的王子。諾克特鬆開鉗住他手腕的手,調整了下格拉迪歐臀部的角度以便於猛烈的抽插。格拉迪歐閉上眼,感覺到有隻手撥開他臉上的髮絲,於是再次睜開。

  諾克特的身體籠著他,臉靠得很近,並且盯著他瞧。

  「格拉迪歐……」喚名伴隨著一次用力的挺進而來,但王的表情莫測高深:「你覺得自己沒資格被我溫柔對待嗎?」

  「不──嗯、」格拉迪歐扭著身,如同要逃離般,最終卻只是擺成了更加順服的姿勢,將填充物不足的枕頭抓在身下。

  鷹的紋身掩蓋在衣物之下,只露出了尾羽與雙翼,即使振翅也不知方向。諾克特突然渴望看看那紋身,想將身下的男人剝光,沿著墨色線條撫摸背肌,感受它因自己的進出而緊繃聳立、滲出汗水。

  「吶、格拉迪歐,」

  國王的頸在月光下彎成適合呢喃的弧度,一手緊扣王之盾的肩膀以便於使力,語調卻十分輕緩──簡直像被激怒了一樣。

  「只是粗魯地做很簡單,但是我──想要的不只是這樣。」

  「哈啊、任何你想要的……啊、」諾克特頂進特別深的一下,格拉迪歐毫無保留地叫了出來。

  這樣的體位他看不見諾克特的臉色更加陰沉,但國王扯起他的雙臂反折到背後緊緊攥著,格拉迪歐的臉壓在柔軟床單上,幾乎是整個上半身唯一的支點。諾克特固定住他,更加狂暴地操幹,如同打定主意要將他比誰都有男子氣概的的朋友弄壞,或者至少哭泣起來。

  他不想揚起沉在心底的淤泥。那自從殷索姆尼亞淪陷以來、從露娜離開以來、從被水晶帶走以來、從了結艾汀以來、從王座回歸以來,一片片沉積下的黑暗。諾克特能感受到它急於被傾吐而出,如同在午夜低泣,但他不願如此。尤其不想將其傾倒在格拉迪歐身上。

  因為格拉迪歐不僅是察覺到了那黑暗的存在,還認定自己負有責任。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路希斯的王咬緊了牙關。如果那樣任性地全數倒出,可能會被黑泥淹沒也說不定的。他們兩個都是。

  諾克特並不想要粗魯的如同野獸一般的性,但他現在正在這麼做。格拉迪歐的裡面緊咬著他,隨著他的抽插而顫抖收縮,直到格拉迪歐發出低沉的喘息,高潮時絞緊的內壁也讓諾克特直接射精在了深處。

  接著如同感到挫敗般,諾克特無力地趴在格拉迪歐背上,感覺他汗溼且高溫的皮膚,閉上眼睛讓自己包圍在他的氣味之中。

  「格拉迪歐……」

  國王的嗓音竟如此黏膩。他仍舊閉著眼,只依靠觸覺找到了格他迪歐埋在髮絲中的耳朵,以嘴唇輕輕擦過,鬍渣惹得健壯的男人一陣輕顫。諾克特沿著那線條吻上他的臉頰,感覺到那裡濕漉漉地。

  他不發一語,以舌尖柔軟地舔那鹹味的水。

  「吶,諾克特。」格拉迪歐的聲音壓在床單中,聽起來加倍地低沉。「沒有比我更差勁的盾了吧?」

  「我不覺得。」諾克特安靜地回答。

  「什麼都做不了地讓你被水晶帶走十年、然後又同樣什麼都做不了地看著你去王座。雖然最後你回來了,對此我同樣沒有半點功勞。」

  像是沒有聽到諾克特說話般,格拉迪歐自顧自往下說。語調很冷靜,像是在陳述思考過千百回後得出的唯一結論。

  諾克特從身後抱住格拉迪歐,收攏雙臂,緊緊地、用力地、如同要納為所有一般。

  「別說了……」路希斯王道。

  因為那是太過甘美而危險的誘惑。

  即使早有察覺,聽見格拉迪歐親口說出來,還是感受到了充滿罪惡感的興奮。格拉迪歐有意識到嗎?一定沒有意識到的吧、這就和在邀請諾克特對他為所欲為一樣,就像剛剛所發生的事。

  「我對不起你,你想怎麼做都可以」,簡直就是這種程度的宣告。

  以往那些斥責諾克特太過軟弱,「沒有成為王的自覺」的話語,在理解遴選之王的真正命運後,格拉迪歐每次想起都會像是被抽了一鞭吧。

  覺得自己失去了說教的立場、不再提出逆耳的建言,只是服從著已然成長傑出的王,滿足他的所有要求。

  應該要反駁的。像以前那樣如同孩子般高聲吵鬧也行,告訴格拉迪歐他不想要這樣。

  不該回答「別說了」,而是「那不是你的錯」。

  但是──啊啊!好難抗拒。那些刻進他心裡的黑色成份,正在張手歡迎這樣的關係。很痛苦、很傷心……死過了一次,以為再也見不到他們三個,回來之後重建的工作又堆疊如山,每天都在變化、他們都各自繁忙……

  要是利用這一點,格拉迪歐永遠都會是他的。

  「……不對。」諾克特沙啞地說。

  他撐起自己,從格拉迪歐體內拔出,有些慌忙地將身下人翻了個面,四目交接。格拉迪歐看來一臉錯愕。

  「如果你們一個個都這樣想的話,不是跟拋下我沒兩樣了嗎?身邊沒有人願意說出真話、給予忠告的王,就是最孤立無援的王了吧?從以前到現在,對我最不留情面的就是你了啊,要是連你都放棄指責我的話……」

  「喂喂,這怎麼聽都不太對吧?」格拉迪歐笑了出來,雖然表情無奈,但總算可以一窺當年的爽朗。

  「我是認真這麼說的。覺得有愧於我的話,就盡責地扮演我的臣下吧。」路希斯王直視著格拉迪歐的眼睛。被這麼看著,反而有想避開眼神交會的衝動。

  唉唉,這不是已經非常有國王的威嚴了嗎?

  「遵──命,國王殿下。」

  說著,格拉迪歐的大手覆上國王的後腦杓,將他壓到自己身上。諾克特貼在王之盾的肩膀上,雖然好像被當小孩哄了有些不甘心,但這種感覺,好懷念。

  諾克特閉上眼睛。

  「……雖然這麼說,但你已經優秀得,不需要我們成天嘮叨了啊。」

  格拉迪歐的嗓音輕輕響起。

  「那多多誇獎我也可以。」

  「哈哈!但挑食還是會被我罵的。」

  「我都這麼努力拯救世界了,不吃青菜有什麼關係……」

  諾克特嘟囔著。

  然後感覺到格拉迪歐抱住自己的手在背上寵溺地拍了拍。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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