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注意報

灌籃高手衍生。R-18。基於 The First Slam Dunk。澤北榮治×宮城良田。

因為良田變成松鼠而初夜失敗的故事。

靈感源自kaikai的圖→

謝謝繪者同意使用與標註! 





  「那……我就脫了喔?」

  半坐半躺在床上、只穿著平口內褲的澤北雙眼發亮,嘴拉成開心的弧線,用力點點頭。被那樣注視著,感覺真的很丟臉,但不想被察覺自己的緊張,跨在澤北大腿上的宮城,擺出了他慣用的、若無其事的表情,掀起T恤的下襬,開始脫衣。

  交往就是得做這種事吧。捲起的T恤短時間遮住臉的時候,宮城鬆懈了表情暗想著。真的要做了啊,還是跟男人,明明跟女生一次的經驗都還沒有,而且自己還是被插的人,然後,還是跟澤北。雖然事先調查了相關知識,也做了準備,但果然還是會忐忑不安。

  現在還來得及反悔嗎?好像還需要多一點心理準備。但是,看見澤北那麼期待的表情,又已經親口答應過今天可以做了,實在沒辦法臨陣脫逃。

  澤北真的很期待。內褲前方已經隆起一包了,宮城忍不住瞄了幾眼,那個尺寸,好像不太妙。

  「……也太有精神了吧,只是上半身的話,又不是沒看過。」

  「今天不一樣啊。今天終於可以跟良田做愛!」

  「說什麼終於,講得好像我讓你等很久的樣子……」

  「對我來說是等很久啊,良田很難追!吶、我可以碰嗎……我來幫你脫。」

  說著,手已經放在宮城的腰上了,澤北見他沒有反對,手指就伸進了居家短褲的褲頭。

  「良田的身體好熱喔。」

  是、這樣嗎?宮城反而覺得後頸涼涼的,因為緊張的緣故。

  他發現自己沒辦法克制去看澤北的腿間。那邊的勃起更明顯了,等一下那個就要放進自己身體裡,應該會痛吧,但會痛得受不了嗎……

  澤北的手在內褲裡摸著宮城的性器,澤北的手很大,輕重適中摸得很舒服。

  「總算可以做了,好高興……」

  真的值得那麼高興嗎?又不是多搶手的對象。宮城直到現在還是感到難以理解,不過說這種自殘式的話只會把氣氛鬧僵。突然澤北拉下他的褲子,用嘴去碰他被摸得有些勃起的陰莖。

  等一下等一下!

  澤北聽見一聲小小的「砰」,嘴唇的觸感也有異樣,毛茸茸的,是親歪了?定神一看,原本抓著宮城腰的雙手,手心上站著一隻松鼠,剛剛被他半脫下來的褲子,皺成一團落在他大腿上。

  咦咦咦──!良田去哪裡了?這隻松鼠又是怎麼回事?他瞪大眼睛看著那隻褐色的小動物,松鼠也以黑色的眼睛回望他,然後低頭看著自己的兩隻前爪,接著抱住了頭。

  這、這是動物會有的動作嗎?澤北被一個荒謬的直覺重擊:還是說,這隻松鼠就是宮城?

  「良、良田?」他目瞪口呆問著,伸手想抓住松鼠,小動物電光石火地從他手指之間竄了出去。

  好,好像真的是良田!

  「等一下、為什麼逃走……別跑出去啊遇到貓或狗怎麼辦!」

  好在松鼠只是在房間內四處亂竄了一下,沒有逃到戶外去,並且冷靜下來了,四肢著地站在書櫃上,跟澤北四目相交。

  「怎、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松鼠朝他吱吱叫了幾聲。

  「嗚,連對話都沒辦法嗎?以後都是松鼠了嗎?良田……嗚嗚嗚……」

  高大的男人只穿著一條內褲,還是勃起狀態地跪在地上痛哭,那畫面實在太難看了。

  第二天起床時,澤北眼睛都還是腫的。昨天差不多是哭著睡著,松鼠看起來很無奈的樣子,還像是要安慰他那樣跳到了床頭櫃,蜷成一圈表示陪他睡覺,但澤北每看他一眼,就悲從中來。

  不過,雖然眼睛是腫的,睜開時澤北卻傻氣地笑了,因為是宮城──人的樣子──把他叫醒的。馬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撲了上去緊抱著。

  「良田?真的是你嗎?」

  「噗呃、是我沒錯,放鬆一點……」

  「昨天作了超怪的夢,你變成松鼠──」

  「不是作夢,咳咳……我也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那種事。」

  「咦!」

  大男孩緊緊抓著他的手,震驚地望著宮城。

  「難道良田其實不是人類?是松鼠的妖精?還是沖繩人的緣故?」

  「就說了不知道……跟沖繩人沒關係吧!而且為什麼是松鼠……」

  澤北突然一臉理所當然,「不是松鼠反而奇怪吧?要變的話感覺就是松鼠。」

  「什麼東西!」

  「因為褐色的小小一隻又跑得很快……痛痛痛!」澤北摀著被捏了一把的臉頰,「怎麼變回來的?」

  「不知道,醒來就變回來了。」

  其實是變回來時從床頭櫃摔下去醒來,澤北哭累了睡得很死所以沒聽見。

  「嗯、但是變回來太好了,要是男朋友就這樣變成松鼠該怎麼辦,嗚嗚嗚……」

  「別哭了,你早上不是有課嗎?」

  「啊……」澤北看了一眼鬧鐘,點點頭,「但本來就打算蹺掉,因為前一天是那個預定嘛,想說應該會睡過頭。」

  「既然這樣,就去上課吧。」宮城轉過頭,耳朵有點發熱,一邊從床沿站起身。澤北連忙一把從後頭抱住他。

  「來做昨天本來要做的事情嘛。」

  「很明顯不該是這樣的輕重緩急吧?」

  「但是、良田答應過我的啊……答應了卻沒做到……」

  這倒是無從反駁。澤北見他沒說話,就輕輕舔著他的耳朵後面。

  「還是說良田其實不想跟我做的話……」

  「不是那樣。」他很快地回答。

  「那我就放心了。」

  澤北親吻著宮城的耳朵,手又滑進他的褲子內,這次摸得有些心急。宮城感覺到身後的男人,有某個部位漸漸硬起頂著他。

  「那個、」又感覺到後頸發涼了,身體也變得僵硬,「以後不要不說一聲,就突然用嘴……」

  「良田不喜歡被舔嗎?我以為沒有人會討厭。」

  「不是那個問題。」

  「那現在可以舔嗎?從昨天中斷的地方接下去……」

  這是有沒有在聽人說話?

  「啊、但感覺有點等不了……良田,在緊張嗎?手都僵住囉,好可愛喔……搞得我好想馬上插入……」

  又、又說這種自作主張的話!

  不祥的「砰」聲再度響起時,兩人瞬間都是同一個想法:啊、完了。

  「為什麼──!」澤北趴在床上大叫,變成松鼠的宮城則憤怒地飛踢了他圓圓的頭頂一腳。




  

  澤北出門前用冷凍豆子冰敷了一下眼睛,但還是沒完全消腫。他離開之後過了幾個小時,宮城毫無預兆地恢復了人形,漱洗後出門上課。下午算算時差,臨時打了一通電話回家。

  「喂喂,宮城家。」

  「是安娜啊,媽媽在嗎?」

  「阿良?怎麼這麼突然?媽媽不在家喔,她最近工作都很早出門。」

  「呃,這樣啊……」

  「發生什麼事了嗎?」

  本來想問問媽媽有沒有頭緒,但面對的是安娜,這麼奇怪的事情要從哪裡問起……不對,就算接電話的是媽媽,難道要說「我一跟人做愛就變成松鼠,媽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

  只會被懷疑在美國是不是染上什麼壞習慣,用了不該用的藥物吧。

  「沒事,只是有件事情想問問媽,可以請她回來時打電話給我嗎?幾點都沒關係。」

  「好是好,但最近她都很晚回來,而且通常一回來就睡了。」

  「嗯,就盡量……?不是緊急的事啦。」愧疚感湧上心頭。反正不做愛的話,應該就沒關係?

  「什麼啊,這麼神秘,不能跟我說?」

  不說是為妳好!宮城差點這麼回應。

  「好啦好啦,我會轉達。阿良會這樣也是很難得。」

  「拜託了,回去時會買土產給妳。」

  「土產本來就要買的吧!」

  掛上電話,在心裡盤算了一下自己和媽媽的作息,加上時差,可能一時半刻沒辦法和媽媽聯繫上吧,是不是反而讓她擔心了呢……

  晚上見到澤北時,他稍微說明了有打電話回家,但暫時還是沒有解決方法,所以本來答應澤北的事情得延後了。

  果不其然澤北垮了臉:「還要再延,好難過……」

  「又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忍耐一下啊。」

  「還是良田去醫院檢查看看?」

  「會不會被抓去做實驗啊……」

  啊──好像有可能,澤北的臉上這麼寫著。

  「討厭──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不講理──」澤北揉著懷裡的抱枕,在沙發上耍起賴來,宮城不禁感到有些火大。

  「不要一直抱怨!又不是我願意的!先不做愛又怎樣了?」

  「良田根本不懂!我已經忍耐得夠久了!再憋下去會爆炸的!」

  「要是做到一半變身我才是真的會爆炸!」

  「還是說,交換立場,讓良田在上面……啊啊啊但是我想插良田!想插得不得了!」

  「吵死了不要那麼大聲說那種話!」良田面紅耳赤。「……不然,看你想做什麼,其他的玩法,不是直接……」

  自己到底在說什麼啊,但是看澤北委屈巴巴的,不禁想安撫他。

  「……那、」澤北嘟著嘴,下巴靠在抱枕上,孩子氣地說著孩子不該說的話:「讓我看著良田,打手槍。」

  宮城愣了愣,「就這樣?」

  「要穿、我指定的衣服。」

  「什麼衣服,不會要去租或是買吧?」

  澤北搖搖頭。

  「……穿球衣。」

  「喔,穿你的球衣是嗎?」好像能夠理解,會寬寬鬆鬆的。

  但澤北又搖了搖頭,臉開始泛紅。

  「穿良田現在大學的球衣,黃色的那一套……」

  超乎想像普通的指定衣裝,但卻反而讓宮城皺起眉頭,稍微拉開了跟澤北的距離。

  「你比賽的時候在想那種事嗎……」難以專心也該有個限度。

  「不是!沒有!」澤北極力否認,「只是自己弄的時候,會……總之我喜歡良田穿那個。」

  其實他拿首次在美國和良田交手時,日本媒體採訪後寄給他的雜誌用過,但這個還是不要向良田坦承好了。

  「……好吧。」自己先說讓澤北提要求的,又是個這麼普通的要求,似乎沒有拒絕的道理。

  而且澤北看起來很高興。

  「要穿壓力褲喔,戴護腕,球鞋……也穿好了……」

  「要不要拿籃球?」宮城半開玩笑地問,但澤北很認真地考慮著。

  「好。」

  「真的假的啊……」

  換了球衣,全套照澤北的要求穿戴整齊,雖然對穿著鞋坐在床上心有牴觸,但反正是澤北的床。宮城拿著籃球,小幅度在雙手之間拋丟。

  「這樣坐著,一隻腳曲膝立起來。」澤北坐在床中央下指示。

  「這樣?」宮城靠在床頭,照他說的挪動姿勢,寬大的籃球褲管滑下來,能看到下面穿的黑色壓力褲。

  認真指定這麼多細節,反而覺得變態……

  「嗯。」澤北紅著臉,好像自從認識以來,還沒看他這麼客氣過,「然後……要看我喔。」

  宮城點點頭,右手手指托著球,稍一用力,在食指尖轉了起來。

  哇……這好像真的會讓他興奮,宮城心想。

  盤腿坐在他面前的澤北,抿著嘴唇,明顯地咽了一下口水,直盯著宮城瞧。他有些突然地脫去上衣,像是某種前置作業,然後掏出了陰莖。宮城瞟了一眼,盡量不看得太明顯,但澤北一定會注意到。

  那個、不是還沒完全勃起嗎?怎麼大小……

  「良田要看哪裡都可以喔,」澤北說,聲音隱隱透著亢奮,「只要是看我。」

  澤北完全沒有掩飾慾望,簡直像屋子裡只有他一個人一樣,握著陰莖擼動,呼吸變得急促。宮城雙手拿著球,下意識想遮擋澤北與他交會的眼神,但隨即想到這樣算是違反承諾吧?

  「啊……良田、還是打球的時候,最帥了……好喜歡……」

  說著露骨的話,手上的動作加快。澤北的皮膚白皙,興奮的時候連胸口都會泛著淺紅。宮城的視線卻無法從他腿間挪開,勃起的粗大陰莖,前端已經變得濕漉漉的,流出的體液好多……澤北想把那個、插到自己身體裡,然後像他現在所做的那樣,激烈地摩擦嗎?他的腦袋裡正幻想著對眼前的自己,做這樣的事吧?

  「嗯、良田,可以把衣服掀起來嗎?上衣──對,像那樣……嗯、哈、用嘴咬著好了……好可愛……真性感……如果可以就這樣跟良田做就好了……」

  現在這樣,自己幾乎什麼也不做地,只是讓對方朝著自己自慰,感覺比兩個人親熱還羞恥,好在有拿著籃球,否則連要把手擺在哪裡都不曉得。澤北那熾熱的眼神,不對上也可以,但除此之外又要看哪裡?不管是肌肉結實的上身,或是正受到照顧的陰莖,都不會讓宮城身體的溫度退散。

  「良田、也有反應了呢……可以摸嗎?」

  「不行。」齒間還咬著球衣的下襬,宮城的聲音變得含混,「說好只用看的。」

  「哈、好嚴格,是在害羞?」澤北笑了,「不過、是這樣沒錯,我不會碰的……唔!」

  澤北突然跪坐了起來,身體往前靠,宮城瞬間以為他要壓住自己,但澤北的手臂咚地抵上了宮城臉邊的牆,高大的身體所形成的影子籠罩住宮城。沒有碰到,但是距離很近,無論是熱度或是氣味,都非常清晰。

  「唔唔──!」

  腦中一片空白,雖然還是更想跟良田做愛,但這樣的自慰也很棒……啊、是不是射到良田身上了,要被罵了嗎?澤北睜開眼睛,低頭看宮城,卻只看到落在床上的、被他的精液沾髒的黃色球衣,以及慢慢滾動著,然後從床沿掉下去的籃球。

  「咦?咦!良田!」

  如同受到召喚般,那隻澤北熟悉──但已經有點不想再看到──的褐色毛絨小動物從球衣下面爬了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還是!這下我不是成了對松鼠射精的變態嗎!」

  本來就是對著球衣興奮的變態了吧,松鼠姿態的宮城氣呼呼地心想。還有快點擦乾淨收起來,這副德性哭哭啼啼的簡直像什麼獵奇藝術。他跳上床頭櫃,把面紙盒踢落下去。

  「嗚嗚、良田,在安慰我?」

  不是!為什麼說出童話故事女主角的台詞!但反正擦過臉後,澤北也擦拭了身體,認命地收拾起場面,把衣服拿去清洗、球鞋那些的都擺回該有的位置,並且去淋浴。

  今天不會再哭著睡著了吧?良田在一旁看著澤北有些落寞地走來走去,偶爾瞅他一眼。洗過澡後澤北坐在床上,隨手拿旁邊放著的雜誌翻閱,宮城(松鼠)跳了過來,一溜煙竄到澤北的膝蓋上,抬頭看著他。

  「其實這樣看也滿可愛的。」澤北伸出手指,點了點松鼠的小腦袋。宮城覺得有些不爽,但澤北翻過手掌示意時,他還是爬了上去。澤北將手舉到臉前,鼻尖湊到蓬鬆的褐色尾巴上。

  「嗯~沒什麼味道……痛!」被細小的爪子狠狠打了一下鼻頭。「好兇!吸一下也不行!」

  掌心的小傢伙吱吱叫著表示抗議。澤北往前趴在床上,看著他。

  「雖然可愛,但還是希望趕快變回來。」他小聲說著。「我現在好想抱一抱良田。」

  半夜,宮城在自己的床上醒來,察覺到自己變回了人形。他考慮了一會,安靜地下了床後套上睡衣,悄悄打開澤北房間的門,那傢伙四仰八叉地睡得很香,宮城爬上床,躺在他的懷裡閉上眼睛。





  

  隔日早上澤北醒來後,開心地抓著在自己床上的宮城親了好一陣子。兩個人一起出了門,各自到就讀的大學去。下午宮城又撥空回住處一趟,沒有看到未接來電的顯示,再打了一次電話回家,接電話的依然是安娜。

  「阿良抱歉!媽媽昨天回來時我已經睡了,有在冰箱貼了留言她好像沒看到。」

  「啊、沒關係啦……真的不是緊急的事。」他搔了搔頭。

  「隔天又打電話,應該有點緊急吧?你真的沒事?」

  「真的真的,不要胡亂擔心。只是妳幫我問一下好了,就說……」他想了一下,「我遇到一件跟松鼠有關的事,問媽媽知不知道是怎麼了?」

  「啊?聽不懂。」預料之中的反應。

  「唉呀反正妳這樣問就對了!」

  「阿良在美國沒有用什麼奇怪的藥吧?」

  說得這麼委婉,還是被質疑了啊!

  「媽媽如果聽不懂就算了。我會再打來,就這樣。」

  「真可疑。好啦,掰掰。」

  「掰──」

  這天練球到很晚,澤北又無預警地跑來接他了。隊友們已經很習慣,會自然而然地跟澤北打招呼。今天拿車鑰匙的其實是宮城,因為要往返學校跟住處打電話回日本,不過車是澤北的,回家的路上宮城就讓他開。

  「有跟家裡聯絡上嗎?」

  「嗯──還沒問到我媽,她最近太忙了。」

  「真是辛苦耶。」

  「這個時期都這樣。」宮城支著下巴,副駕的車窗半開著讓風吹進來,他望著窗外。

  「良田自己心裡有什麼猜測嗎?至少,變身的條件之類的。已經三次了耶。」

  「誰知道。」宮城說,「說不定原因不在我身上,在澤北身上吧?每次都是跟你在一起的時候。」

  「欸?那我也問問阿哲……」

  「開玩笑的啦。你別跟父母說奇怪的話。」

  「為什麼不能說,就算機會不大,能問到一點可能的線索,早日解決都是好的吧。」

  宮城依舊看著窗外路景,不自覺噘著嘴。

  「要是解決不了呢?如果一輩子都是這樣的話。」

  「咦、不可能吧!為什麼要說這麼嚇人的事!」

  「就算是病也有治不好的,本來就沒有任何根據能夠解決。」

  「也沒有根據解決不了啊……」

  「到那個時候,澤北就不會繼續跟我交往了吧。」

  「等一下等一下,為什麼變成這樣?」

  在夜晚無人的道路上踩了煞車,澤北詫異地看著副駕駛座的人,但宮城別著臉,只能從車窗上看見不太清楚的倒影。

  「因為沒辦法做愛嘛。」

  「我在良田心目中是這麼差勁的人嗎──!」

  宮城總算轉過了頭,皺著眉,但同時也有點臉紅,分不清楚是生氣還是難堪,或許兩者都有。

  「不是差勁,在戀愛關係之中那本來就很重要吧,尤其對澤北來說。」

  「對我來說……?對良田來說不是嗎?」

  嗯,澤北吵架很弱,因為他情緒一上來,是顧及不到對話走向的。

  「對我來說也是。」宮城又別過了頭,「所以真的就會沒辦法交往吧。」

  澤北一下子回不了話,突然間大力踩了油門,車子以有些危險的速度啟動。

  「喂、別亂開車──」

  「不要!才不要分手!我好不容易追到良田,怎麼可以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事分手!」

  雖然在對話中占上風的能力很弱,但無理取鬧的能力很強。或許其實,可以說是吵架很強也說不定?

  「知道了你冷靜點!」

  「我不懂良田為什麼要說這麼消極的話!我不值得信任嗎?有困難會一起解決的啊?兩個人一起想辦法!」

  「我只是考慮現實狀況而已。莫可奈何的事,是存在的啊。」

  「但是在確定莫可奈何之前,都要拼命去克服!不是這樣嗎!」

  「……果然是澤北會說的話呢。」

  「那是什麼意思?」聲音中的怒意很明顯,並不是一個單純的問句。

  這次,宮城沒有說話了。澤北一路疾駛,抵達了兩人的住處。車一停下,宮城沒等澤北就下了車,但澤北也不顧把車停整齊,拔了車鑰匙鎖好車就快步追上宮城。進了門,澤北說:「喂,剛剛話還沒說完。」

  宮城脫下鞋,揹著包包就往屋內走,澤北見他無視自己,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有什麼想說的就現在告訴我吧,拜託了。」

  有些意外對方率先放軟了態度,宮城抿抿嘴,轉頭望著澤北。原本預料他一定又是頂著一張快哭出來的臉,然而總是顯得孩子氣的澤北,偏偏在這個時候,擺出了認真的表情。

  會好好聽你說,所以拜託告訴我,像是這樣的表情。可靠的樣子。

  「假設吧,」宮城慢慢地說,沒被抓住的那手,指尖輕輕地顫抖,他握起拳頭隱藏,「假設真的一輩子都沒辦法做愛,澤北受得了嗎?會感到痛苦吧?」

  「嗯,會很痛苦。」

  「所謂要兩個人一起解決,就是解決做不了愛的這件事吧。」

  「嗯,但是、昨天那樣我也覺得──」

  「我啊,其實多少感覺到了,什麼樣的狀況下我會變成松鼠。」他低著頭,並不習慣承認弱點,「在我想逃跑的時候。感到害怕的時候。」

  澤北睜大了眼睛,抓著他的手,沒有用力但也沒有放開。

  「跟我做愛,很可怕嗎?」

  宮城苦笑了一下,如果可以,真不想說這種遜斃了的話。

  「應該說,很不安吧。我,不管做愛還是跟男人做愛,都是第一次啊。就連比賽面對高大的對手,或是打架時遇上很多人,都不會這麼沒把握。因為我不想讓澤北失望,想讓你高興。像現在說了這種話,你一定在想我是不是不喜歡你吧,我就是討厭變成這樣,因為我喜歡澤北。」

  身體想逃,但腦袋命令自己不能逃,結果身體強制地找出逃跑方法了。

  「真是夠難看的,」澤北說,「我真是夠難看的。」

  他鬆開了宮城的手臂,但隨即握住手掌,比宮城大上許多的手,堅定地包覆住。

  「從小我就是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就算不說也會表現出來。難過跟不甘心的時候就哭,想生氣就生氣。所以我喜歡良田就會說喜歡,想跟良田做愛就說想做愛。

  「我身邊的人大部分也是這樣,對我有什麼想法都不會隱瞞。所以我常常忘記,良田不是這樣的,良田會、勉強自己,就算說了『不要勉強』也一樣。」

  那是宮城良田照顧別人的方式。也是他生存的方式。當在乎的人表達出期望,他下意識就會覺得自己應該要有所回應。即使口頭上會責備他的孩子氣,最後往往還是順著澤北的意思去做。

  「而且,因為良田答應交往而很高興,結果變得像滿腦子都是做愛一樣。嗚、」

  「啊你別真的開始哭啦!」宮城回握住他的手,慌張地說。

  「嗚嗚嗚,超沒用的男朋友……爛透了……」

  「不會啦,很可愛啦。」

  「又、又說這種顧慮我的違心之論……」

  「雖然煩人的時候很煩,但有話直說我大部分的時候都很感激!」伸手揩著澤北臉上的眼淚,現在是真的覺得有些好笑了,臉長得帥但哭起來好醜啊。「不管什麼問題都直接問,省了很多事。」

  「那良田也要直接答啊。」

  「唉……說得沒錯。」

  「不用怕我難過嘛,反正我本來就愛哭,哭完就沒事了。」

  「我會記得的。」

  「覺得我討厭的時候,就罵我,拒絕我也可以……」

  「哈哈,不是討厭啦,就是,有時候會招架不住,的那種感覺。」宮城摸摸澤北的臉頰,「那樣明目張膽地一直說喜歡,真的,很難習慣……」

  「良田到現在都還沒有真的相信,有人會喜歡你呢!」澤北突然正色看著他,眼角都還帶淚的眼睛,直率地望著宮城。就是這樣的眼神很難習慣。宮城轉開了視線,在低處游移。

  「可能真的是這樣吧……哈哈……」畢竟高中時代的告白除了失敗還是失敗,最喜歡的女孩子,努力了半天也還是沒有追到。

  「那樣也沒關係。反正是事實嘛,我喜歡你的這件事。良田相不相信,都不會改變。」

  「……好會說話啊。」

  「只是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

  宮城搔了一下後腦。良田害羞的時候總會這樣做呢。從剛才就垂著的眼睛,突然目光一轉往上跟他交會。

  「喂,稍微接吻一下可以嗎?」

  澤北感覺像是心臟被刺了一刀。

  「當、當然可以!超級歡迎!」

  「那,靠過來一點。」

  澤北彎下脖子,宮城則是抬起了頭,並且兩手捧著澤北的臉蛋,嘴唇淺淺地碰了一下。真的是、稍微……就在澤北這麼想的時候,宮城的舌尖觸到他的下唇,然後滑了進去。

  這是什麼,高興死了……以前都只有他伸舌頭進良田嘴裡。良田的親吻,很從容,但澤北摟著他的腰,可以感覺得出來他在試著表現從容,因為身體的肌肉不必要地用力著。澤北的舌頭回應著他,漸漸地,宮城的吻也變得急切起來,卻在失控之前踩了煞車。

  親完之後澤北緊緊抱住了宮城:「良田以後、要是有對我不爽一定要告訴我喔。」

  「啊?剛剛那樣親讓你覺得我在不爽嗎?」

  「不是啦、我是說以後。不要什麼都不告訴我,直到耐心消耗光了說要分手……不要那樣子……」

  「……我明明還挺常罵你的吧。」

  「但是良田很少說想要我做什麼,心情方面的。」

  因為那就叫任性吧。還很丟臉。我不是那種類型。然而澤北總是很任性的,也不怕丟臉。

  「良田?」

  「昨天,我依照了澤北的要求……」他略略偏著臉,往上看著澤北,「今天,換澤北接受我的要求。」

  「嗯、嗯,當然了!」

  「你也興奮得太快了吧。」抱太緊了,這樣。

  「有什麼辦法!良田難得主動!」稍微拉開了身體的距離,但手還是摟在宮城身上,「不過,果、果然良田還是想,想插入我嗎?再怎麼說、也是男人……」

  「呃,那種想法倒是一次也沒有。」

  「欸!為什麼!」

  「那種大受打擊的反應是怎麼回事啊……」

  「因為,呃、到底為什麼!我對良田來說沒有魅力嗎!」

  「不知道啦,麻煩死了!對你來說喜歡就是想插嗎!是動物嗎!現在是輪到我說想要怎麼做吧!」

  「嗚嗚是,對不起。」

  「話說在前頭讓你安心一點,」宮城掙開了澤北的手,調整了有些滑落的單肩背包位置,往自己房間走,「我沒像你那樣有什麼特殊的癖好,然後,先洗澡。」

  球衣不算特殊癖好吧,而且又不是誰穿球衣都好,只是想看良田穿球衣……不過這些委屈的反駁,澤北識相地通通吞回了肚子裡。




  

  宮城的身上有沐浴乳的味道,但洗髮精的香氣更為明顯,澤北忍不住將鼻尖埋進那柔軟的捲曲褐髮之中,明明洗劑都是共用的,為什麼在良田身上特別好聞?也許是因為在良田的床上,本來就充滿了良田的氣味?

  那人坐在他腿間,背靠著他胸膛,像這樣摟在懷裡,更覺得他好小一隻,不管是肩寬、腰圍、手臂,所有地方,都比他小一圈。

  但卻比他頑強。很兇悍。小看的話,會吃上苦頭。

  「喂……有在專心嗎……」

  不客氣的口吻,聲音卻沒有字面該有的那樣強硬。澤北很清楚原因,他從宮城短褲褲頭伸進去的手,撫弄著對方的性器,那裡已經變得堅挺,並且流著液體。

  「有啊,在想良田的事。」他低聲回答,左手抱著宮城的腰,感覺到他輕輕顫動了一下,「只是真的這樣就好嗎?」

  宮城想做的,就只是要澤北抱著他撫摸而已。啊還有,少說點話,從浴室出來擦著頭髮的宮城無情地補上這點,見澤北撇嘴後笑了起來。

  「嗯,這樣就好。澤北的手很……好。」最後面的音節細微得幾乎聽不清楚。

  很大的手,長期練球而觸感堅硬,完全握住了宮城的陰莖,拇指撫過鈴口,將因為興奮泌出的體液塗抹著,隨著捋動終至整個莖身都濕漉漉的。澤北將頭靠著他,可以感覺到澤北的呼吸也變得短促起來。

  後腰從剛才開始就感覺得到硬物,宮城忍不住扭動了一下:「頂到了啦。」

  「有什麼辦法!一定會這樣的啊!讓我頂著吧。」

  「真厚臉皮。」

  雖然這麼說,宮城也沒再試圖挪動身體。澤北抱著腰的那手,往上伸進衣襬,撫摸腹部,爬上胸口,撥弄著乳首。

  啊……這邊好像感覺不錯,澤北看見宮城把手舉在嘴邊,像是要遮擋一般。身體貼合的關係,宮城有什麼動靜都能很清楚知道。

  說了不脫衣。只用手感知宮城的身體……預料之外地讓澤北覺得很色情,在那寬鬆、隨意的居家衣物之下,是這樣一具火熱而敏感的身體。宮城沒發出什麼聲音,但是耳朵和臉都已紅透,呼吸急又淺,身子軟綿綿地將重量完全靠在澤北身上。

  好可愛,變得好乖……好像真的很喜歡我的手。澤北舔了舔宮城左耳後方,宮城像是嚇了一跳,突然用力抖了一下。

  「討厭這樣?」他以氣音問。

  「不,不是。」宮城回答,沒能控制好音量,講得意外清晰。

  澤北在剛剛舔過的地方親了一下,「那就是喜歡了?」

  「……嗯。」嗚哇哇,宮城良田,怎麼這樣,澤北拼命忍住將他壓在身下的衝動。是因為、答應過要照實回答?「叫你別多話的吧!」宮城又說,粗暴掩飾羞恥心。

  「是是。」澤北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笑著,又親親宮城的耳朵,把頭低得再低一些,舌尖舔著耳垂後方,耳釘固定的地方。

  「唔、」發出了小但是明顯的聲音。澤北又吸又舔地,手也沒閒下來,宮城的陰莖感覺已經漲到極限了,澤北反而放緩了節奏。不想、太快結束……

  宮城的右手臂突然往後抓住了澤北光裸的肩膀,指甲掐進皮膚。

  「澤北、」宮城以他從沒聽過的語氣,微弱地說:「後面……也要、」

  以為自己聽錯了,或是想錯了,澤北呆了一呆:「良田──」

  「手、說的是用手!」

  比宮城高大得多的男孩,很快地將原本揉捏著他乳尖的左手,探進了短褲的褲管。

  「本來就是打算用手,良田又把我想得很低級。」

  「啊、為什麼是從那邊伸進去!」

  修長的手指,一路從平口內褲的褲管滑進去。本來陰莖就已經被澤北從前檔開口掏出來、在短褲內握著了,這樣彆扭的狀態還不如全脫了,雖然是宮城自己說要穿著衣服的。

  良田、後面有準備……摸起來濕濕的,雖然知道是潤滑劑,澤北還是本能地感到興奮。或說,就是這樣才興奮吧,良田剛剛在浴室裡自己塗了嗎?像這樣,把手指伸進去……

  「果然……」只塗在了洞口附近,是不敢伸得太裡面吧。

  「什麼?」澤北懷裡又響起宮城逞強的聲音。

  「沒有,只是覺得良田真的很可愛。」

  說著,澤北的食指和中指一下子推到了底,宮城按住了自己的嘴,才兩根手指,並不痛,只是、居然進到那麼深的地方。這傢伙、手指很長啊,可惡。並且很快開始動了起來,觸摸著敏感的黏膜,靈活地抽插。

  好窄,澤北忍不住想著,因為體型小嗎?並且……沒有很費力就找到了前列腺。他注意到宮城光裸著的腳,腳趾緊緊夾著,看了一眼他的臉,雙眼閉著,呼吸很急。

  「嗯、嗯,澤北──……」

  澤北突然緊抓著他的大腿根部,往前趴讓宮城伏在床上。像是背入體位的姿勢。塞在體內的手指,更加激烈地進攻,包覆著宮城陰莖的大手,也快速捋動。舒服到快瘋了。宮城感覺到澤北勃起的陰莖,隔著衣物緊抵在自己的臀部上,並沒有摩擦,就是,鮮明地抵著,堅硬的陽物壓得皮膚凹陷。

  良田、腰部一顫一顫地……快高潮了吧?我弄的……是因為我才這樣的。澤北將臉埋在他頸窩輕輕咬著。良田發出的聲音很小,但好色……

  射精的時候宮城全身一瞬間都僵直了,然後趴在澤北身下喘氣。澤北還放在他體內的手指,可以感覺到裡面一縮一縮的,另一隻手則黏糊糊的。他慢慢抽出手,看著宮城臉壓在手臂上,腰還抬著,汗濕的髮稍凌亂垂落,身子因為喘息而起伏。他的腦袋空白了一兩秒,開口的時候幾乎不知道該怎麼動嘴:

  「抱歉、良田,我去一下廁所──」

  不馬上打一下不行。可以忍到廁所應該要被誇獎了吧?不等宮城回答他就要下床,卻聽見宮城低聲說了什麼。沒有挪動姿勢,仍是趴著,澤北看不見他的臉。

  「咦?」

  聽見明顯嘖的一聲,宮城扭頭看他:

  「插、進來,白癡!」

  剛高潮過的臉還一片通紅,狠狠瞪著他反而顯得嬌氣。好像還沒完全取回力氣的手勉強地伸向褲頭,從腰部往下拉扯。

  在意識到自己的行動之前,澤北就將身體壓了上去。

  「真的可以嗎?沒問題?」

  「你不是都把我褲子脫了嗎!」硬物直接頂著他的股間,肌膚相觸。

  「不行的話、要說喔?如果感覺、快要、變成松鼠……」

  好煩啊,那樣一邊說話,一邊一吋一吋地推進來。宮城將臉埋在手臂中,下半身還使不太上力,澤北碩大的陰莖還只塞進了前端,撐開與未撐開的地方,感覺截然不同。

  「吶、良田?」

  「知道啦。」

  「不舒服、要說喔。」

  宮城沒有回答,澤北往深處推著,一手扳著他的大腿根,那邊細細地顫抖著。

  「……如果覺得舒服,也可以說?」

  「不是叫你少說點話嗎!」

  「欸!那個還算數嗎?本來也說只用手的啊。」

  真的很窄,只插進去了一半。應該要再多用點潤滑液,但是現在……實在沒有餘裕暫停下來去拿。本來沒有打算做到這裡的,沒有放在手邊……

  「啊、」宮城忍不住發出叫聲,這傢伙還沒完全插進來吧、居然就開始動了。

  澤北將口水吐在手上,混著宮城的精液,塗抹上去,抽插時每次都多深入一點。他看著自己與宮城連接的地方,那窄小的屁股吞著自己的陰莖,感到腦袋發熱。

  「良田、好緊,超、舒服──」

  腰停不下來,他兩手抱著宮城,已經完全插到底了。他小幅度而高頻率地動著,宮城在他身下溢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好想看著良田的臉做。剛剛也沒能看到良田高潮的表情。不過、現在,甚至沒有餘裕停下來變換姿勢。宮城還以一隻手抱住了頭,像是死命在藏住臉,還有泛紅的耳朵。身體在澤北的撞擊之下,一陣一陣地動。

  下次、下次吧。澤北不自覺微微打開嘴,舌尖露在外頭。

  「射──良田、我快要、射了……」

  告訴我幹嘛,這邊也差不多啊!宮城咬著牙。才剛高潮過就那樣頂進來,雖然是自己叫他做的,但是、同時覺得很難受又很舒服,跟手指不一樣,裡面填得很滿,插得更深。為什麼長著那麼大的東西澤北榮治!可惡。

  包裹住澤北的柔軟內壁猛然縮緊,這、和剛剛一樣……

  「唔唔、良、田──哈、啊……」

  射在裡面了。回過神來,澤北趕緊拔了出去,「良田?沒事吧。」說著抓住他的肩膀將他翻了過來,宮城的臉上又是汗又是淚,神情有些恍惚。

  「是要……有什麼事……」

  啊──又在逞強,但是好可愛。澤北抱住了他。

  「重死了……」

  「好喜歡良田。喜歡跟良田做愛。」

  「唔……」宮城摸了摸澤北的頭,觸感刺刺癢癢的。真厲害啊,能夠想也不想就說出這種話。「……我也是。榮治。」

  「啊!」澤北猛然抬起頭,開心地望著他,「良田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吵死了,以後不會再叫了。」

  「咦,不要啦,以後都這樣叫啦。」澤北蹭著他的臉,知道宮城是因為害羞而嘴硬。「……不覺得可怕了吧?現在。」

  「嗯,做過一次就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好過分──」澤北笑著說。宮城看看他,轉開了眼神,然後忍不住微笑。

  「不過,真的是不想再看到了,松鼠姿態的良田。」

  「是是,因為不能抱嘛。」

  「不對──?本來覺得松鼠也挺可愛的,但是現在,一點也不想要良田被逼得只能用那種方式逃跑,更何況還是因為我。」

  「……厚臉皮。」

  「咦?我明明說了不錯的話?」澤北撐起身子,看見宮城用手背蓋住眼睛,嘴噘著,臉和耳朵一片紅。




  

  隔天早上,宮城接到了媽媽打來的電話,日本現在是半夜,看來是一從安娜那邊聽說,就急著打過來了?

  「阿良、」可以想像媽媽兩手握著話筒的樣子。跟安娜講電話時,倒是會浮現她用肩膀夾著話筒的樣子。「那個,我聽安娜說,你問什麼松鼠的事情……」

  「啊──那個,不知道安娜怎麼說的,但現在沒事了。應該說,本來就不是要緊的事。」宮城以食指搔著鼻頭。

  「咦,這樣嗎……」

  「嗯。」

  對話停滯了一下,宮城心想是不是該結束對話掛斷了,電話費那麼貴,但媽媽的聲音又從話筒傳過來。

  「那個,媽媽也遇過類似的事喔,以前……」

  「欸。」

  「嗯,跟爸爸,剛結婚的時候。」

  好像不是小孩會想聽的那種話題。宮城雖然想知道,卻又暗自希望媽媽不要講得太詳細。

  「新婚之夜爸爸超級慌張,還差點跑去叫了警察,光著身子……」

  「好了好了我猜得到是什麼事情!跟我類似的!」

  「啊哈哈,抱歉。」媽媽尷尬地輕笑著,「但你說已經沒事了,應該是好的吧?」

  「……嗯。」又搔了搔鼻頭。家人並不知道他跟澤北的事,也不知道他有交往對象,現在這樣,差不多是暴露了一半吧。

  「媽媽也是唷,雖然中間很苦惱,但經過這件事更加覺得爸爸值得信賴。阿良也是這樣的話就好了。」

  「嗯,是啦,算是。」他停了一下,「就是那樣。」

  「那就好了。抱歉啊,安娜說你連續兩天早上都打電話來,現在才回電給你。」

  「沒關係,那邊很晚了吧,安娜說媽最近工作很忙,請早點睡吧。」

  說著,後面傳來聲響,坐在客廳沙發接電話的宮城看了一眼,澤北從他的臥室開門出來,打著哈欠。

  「不用擔心我,畢竟身邊有值得信賴的人在。」

  雖然那個人正穿著件扣子扣錯的襯衫,並且不知道為什麼換了上衣卻沒換褲子。


-end-


本來有想設定成非同居中,後來發現太不方便(?),就再一次當作是室友轉情侶好了,澤良宇宙的大共識。

真的很感謝原圖繪者不僅同意還給了我很多誇誇!超可愛的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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