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幫個小忙(四)
灌籃高手衍生。流良。ABO設定, α!流川×Ω!良田。本篇為全年齡。
早上起來時,宮城察覺到這次的發情期似乎結束了,平時即使按照建議劑量服用抑制劑,剛起床時發情的症狀總是會明顯一些,現在則完全沒有。他稍稍鬆了一口氣,不過出門前他還是檢查了包包裡有沒有抑制劑跟備用的貼片。宮城已經決定要把這個加入出門前的例行公事。
發情期,實在很麻煩。
不過這次因此和流川一下子變熟了,倒是有意外收穫的感覺。雖然在球隊相關的事情上,流川一直都很挺省心的,但總是只有單向溝通的話,還是不太好?宮城想起在書上讀過的管理學理論。
而且還發現了那傢伙可愛的地方。想起這幾天的一些插曲,走在通學路上的宮城忍不住一個人偷笑起來。然而,流川那指節分明的手指滑入指縫、扣住自己手掌的記憶也鮮明地復甦。
「良良──!」
過大的力道推得宮城一瞬間向前踉蹌了一步,櫻木勾著他的肩膀,把重量壓在他的身上。
「重耶!花道!」宮城轉過頭看著櫻木的笑臉,同時注意到櫻木軍團的其他人也在旁邊。櫻木漸漸變得準時上學,看來水戶等人也是啊。
「臉怎麼有點紅?」櫻木擠了擠宮城的兩邊臉頰,弄得他嘴唇嘟起來,然後又低頭嗅嗅:「已經結束了啊,我沒搞錯。」
宮城一掌把他的臉推開:「別那樣聞!你是狗嗎!」
「努!我是關心良良!」
「花道,你那樣是性騷擾……」水戶一如往常溫馨提醒。
他們在路邊拉扯打鬧,櫻木似乎很滿意又能這樣跟良良玩了,歡快地掐著他的臉頰。一輛腳踏車從他們身邊咻地掠過,雖然靠近學校的路上腳踏車有很多,還是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或許是因為騎得快,又或者是因為上頭的人很高大吧。
「……臭狐狸連上學都這麼囂張。」櫻木的視線追著流川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一手還掛在宮城肩上。宮城也望著同樣的方向,心想幸好流川今天騎車沒打瞌睡。
傍晚社團活動結束時,櫻木因為總算又能拉著良良去吃飯了,興高采烈地攬著宮城肩膀。早就料到會有這種事的宮城,出門前就跟媽媽還有妹妹說了晚餐不回來吃。跟櫻木兩人吵吵鬧鬧的同時,宮城看見在置物櫃前默默整理包包的流川,就出聲喊他。
「流川也一起去吧?晚飯。」
背對著他的流川,動作好像停了一下,但也可能是錯覺,加上櫻木馬上在耳邊大聲抗議了起來,實在無法肯定。
「為什麼要找臭狐狸!」
「好吵啊,隊員之間聯絡感情有什麼不對?」
「才不要!」
宮城鼓著臉頰吐了一口氣。
「你這態度我都不好意思繼續邀了。抱歉啦流川,沒興趣就拒絕吧。」
「要去。」流川沒有回頭,回答得簡短卻很清晰。
「哦?這還真難得。」一旁的三井說。「你平常有在外食的嗎?」
「……有。」
「小三你到底站在誰那邊的!」
「你是小學生嗎?」
雖然十分不爽,但更無法接受連流川都在、自己卻不參加的狀況,櫻木仍是一起行動了。「良良偏心──」他這麼嘟囔著,被他手臂壓在肩上的宮城好氣又好笑地說:「兩個人都一起哪裡偏心了?」
「啊,流川要去牽腳踏車?」走出社團活動室時三井這麼問。
「沒有。」
聽見對方這麼回答的宮城,回頭看了一下走在他跟櫻木後面的流川:「咦?你今天不是有騎車上學嗎?」
「對啊,睡昏頭了嗎狐狸?」
「……沒關係。」
雖然感到奇怪,但本人都這麼說了,宮城就沒追問下去。四個人穿過校園,不過顯然流川不是個很好閒聊的對象,不知不覺變成櫻木、宮城、三井在前面吵吵鬧鬧地走著,流川跟在後面的狀況。
他們去了附近的一間中華料理食堂,小小的,舊舊的,價格平實分量滿足──正是結束社團活動的高中男生會去的那種店。四人在吧檯位一字排開,這回宮城頗有眼色地坐在了流川旁邊,另一邊則是三井學長,兩個最高大的一年級分佔兩端。
「流川喜歡煎餃嗎?」宮城看著邊角磨損的菜單說著。
「嗯。」
「那我點一份單品請你吃吧,這間店的煎餃很好吃哦。」
「啊──偏心!為什麼要請狐狸!我也想吃煎餃!」櫻木越過三井說。
「吃餃子嘴會變臭哦。」三井說。
「難道接下來有預定要跟誰接吻嗎三井學長。」宮城頭也沒抬,以敷衍的語調這麼說。
「有備無患啊,有備無患。」雖然這麼說著,三井自己也點了煎餃套餐。因應櫻木的抗議,宮城直接點了最大份的12個煎餃。送上來時,似乎光看就能理解這間店的餃子受歡迎的原因,底面朝上煎著酥脆的煎餃,不是常見的細長形狀,而是圓形、像是小籠包一樣,尺寸也比一般的大。現點現煎,焦黃的煎面還滋滋作響。宮城跟店家要了個小盤,分給櫻木。
「宮城學長也吃嗎?」流川問。
「吃啊,一起吃。」
各自都有另外點主食,剛結束社團活動肚子餓得要命,吃起來特別美味。宮城找著話題跟流川閒聊,學長一問,流川才想起來沒打電話回家說不回去吃晚餐。聽見這件事,宮城的眼睛睜圓了。
「這樣不行吧!用投幣式電話打回去一趟吧。」
「唔……」
「不是『唔』吧,家裡人難道不擔心嗎?」
應該是會擔心沒有錯。加上店家收銀檯旁就擺著一台舊舊的投幣式電話,於情於理都沒有不打的原因,流川就照做了,無視櫻木「噗呵呵」的嘲笑。
接電話的媽媽顯得很無奈,但也只說了下次這樣要早點說一聲。
雖然三井順勢問了幾句流川的家庭狀況,但這個話題沒有持續得太久。一邊閒聊一邊吃完了飯,各自回家,然而流川就像前幾天一樣,和宮城一起走到了車站。
「流川也要搭電車?」
宮城指著剪票口問跟在身後的學弟。
流川點點頭。雖然只要搭一站,一開始就是因為湘北離家近才選擇讀這裡的,也所以平常都騎腳踏車上下學。理所當然地,他並沒有電車的定期票,於是去售票機買了票。
「是說,幹嘛有車卻不牽啊?我早上明明有看到你騎車的啊。」
流川將紙票捏在手裡,「因為、只有我騎。」
「你不像這麼在意團體感的人啊。」宮城笑著。一時間,流川困惑對方這句話是不是稱讚。
「……說不定牽好車你們已經先走了。」
「怎麼可能啊!我特地邀你的啊。」聽見流川這麼說,宮城反而有些受到打擊,自己在他眼中像是那麼過份的人嗎?
「為什麼?」流川問,看見學長抬起了一邊的眉毛。怎麼做到只抬起其中一邊的……他一直都覺得有些神奇。
「為什麼找你吃晚餐?」
「嗯。」
「沒什麼……你很困擾嗎?」
「不是。想知道為什麼而已。以前沒這樣。」
他們站在月台上,天色已經暗了,只有車站內打的燈,蒼白的光線,照著宮城學長略顯尷尬的臉。
「前幾天都一起離校的嘛……發情期結束就不找你,也太奇怪了吧。」
流川仍是看著他,看得他臉開始紅了。
「啊!很蠢是嘛!我知道啦!」
「不是。」流川說。回應得不清不楚的,宮城一時也沒弄懂對方到底想說什麼。大概,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因為是流川。
接著,高大的學弟突然伸出手,掌心向上,就像昨天一樣,乖巧的神情也如出一轍。
「欸?」
「發情期結束的話,可以牽了?」
這次宮城明顯感到熱流往臉上竄。
「不行!」
電車進了站,伴隨著巨大聲響,流川的細軟黑髮也被風吹起,他的臉上帶著困惑的不滿。為什麼不行?像是這樣說著。
宮城防衛一般把兩手插入口袋,大踏步進了車廂,流川也跟進來。
「你是、跟誰打了賭嗎?為什麼又要牽我的手……」
「……不會再問了。」
「最好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宮城嘟囔著,身體靠在車門旁的金屬柱上。流川抓著吊環上方的橫桿,沒再回話。兩人都看起了車廂裡的廣告,沒再跟彼此說話。好在只需要搭一站,流川這麼想著。
回到家,流川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把包包隨手一扔,躺到床上,看著天花板發愣,手臂壓在額頭上。
──好遜啊,今天的自己。他很少浮現這樣的想法,同樣地,覺得自己帥的時刻也幾乎沒有。不管旁邊的人怎麼說,他打球也不是為了耍帥,對於自己的外表也沒有什麼想法──臉對於打籃球又沒有影響。
但現在卻覺得有點悶。一直認為宮城學長很善於讀懂別人釋出的訊息,在球場上一個眼神就能溝通,但離了球場,有些在他看來是明顯的示意,卻反而會卡住,並且總覺得是對自己才這樣。忍不住又想起全國大賽對上山王前,學長不經意的那句「我跟你是第一次說話吧?」
現在想起來還是有點震驚。明明就不是。比賽跟練習時說的話不算數嗎?雖然現在應該是不至於再被那樣說了。
流川並不是個容易多想的人,現在也只是單純地──感到不開心。說是發情期結束了,可以跟大白癡打打鬧鬧,卻還是不願意跟他牽手。
雖然練習結束後可以多相處一下很好,但如果只有兩個人更好。
想讓對方知道的話,直接說就好了,原本是這樣認為的,但在這件事上,卻莫名擔心搞砸。言語溝通也不是他的強項。
他坐起身,低頭從包包裡撈出隨身聽與耳機,換上另一套運動服。經過客廳時媽媽見他這身打扮,驚訝地問他現在還要出去跑步嗎?流川點點頭「嗯」了一聲,將耳機塞進耳朵裡,穿鞋出門。
-tbc-
只是表明我沒有坑掉這文的一更...總體不會寫太長的,小楓f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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