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幫個小忙(五)

灌籃高手衍生。流良。ABO設定, α!流川×Ω!良田。本篇為全年齡。 

 

 


  湘北籃球隊的新任隊長趴在桌上,從第一節課就這樣,沒少挨老師的訓斥。在許多老師眼中,大概只覺得宮城良田通常運轉吧,但安田卻知道這有點反常,宮城接任隊長後,也試圖改善自己在教職員面前的形象,畢竟他算是球隊的代表了,前面又有一個文武雙全的赤木學長。

  雖然課還是會翹的,但明目張膽地沒在聽講,又是另一回事了。

  「良田,今天沒什麼精神?」下課時間,安田到他的桌邊這樣問著。彩子應該也注意到了,但被女同學拉去了福利社,更何況他們都很清楚──如果是彩子前去關心,在周圍還有其他人的狀況下,宮城反而會逞強,假裝一切都沒事。

  宮城曲起一邊手臂枕在頭下,另一手則抱著頭,抬眼看從中學以來的好友。

  「昨天沒睡好……」他的眼睛下有淺淺的黑影。

  「有煩惱的事嗎?啊,」安田從口袋掏出零食:「要吃巧克力餅乾棒嗎?」

  「要。」

  還有興致吃甜食,那應該不算太嚴重,安田稍稍放下心。宮城的位置在窗邊,安田將腰靠在窗台上,自己也抽了一根餅乾棒放進嘴裡。

  「吶,阿靖。」宮城說。安田感覺得出來這是對方打算找自己相談了。「Beta的話,如果在一個人面前會覺得緊張、心跳加速,那就是因為喜歡對方吧?」

  ……戀愛話題啊!安田那總是很和善的臉,盡力不作出任何變化。

  「啊……我也不太清楚?」

  「你國中不是有交女朋友?」

  「那、那個……beta以外也是一樣的吧!誰都會對喜歡的人感到心動啊!」個性溫厚的副隊長擺著手,把話題導開。

  然而宮城卻以大嘆一口氣作為回應,並把臉埋在手臂裡。

  「受費洛蒙影響的話,好像不管是對誰都會有那種反應……」

  前提是受費洛蒙影響,因此這裡的「不管是對誰」,其實也是限定在α的情況下。

  「良田以前不是不煩惱這種事的嗎?」

  「就是以前太輕易告白了,才漸漸覺得依靠衝動不行,該說還好對方的腦袋都比我清楚嗎……」

  「所以,現在是遇上了腦袋沒那麼清楚的對象嗎?」安田忍不住笑著,看見宮城不甘心地朝他努嘴。

  「不知道啦。大概只是我想太多了。我就是那個頭腦不清楚的傢伙。」

  「別生氣啦,我開玩笑的,跟我說吧?我也認識的人嗎?」

  宮城打開了嘴,有一瞬間像是要說話了,最後卻又用力閉上。

  「應該只是我想太多了。」

  重複了一次剛剛就說過的話。安田有些意外,良田都說到這裡了卻又突然打住,看來是、有點認真?就像當初良田也花了點時間,才向他承認自己對彩子有好感。

  其實安田也不是沒有個眉目,但他不是會逼問這種事的人。當了良田的朋友那麼久,他很清楚對方一旦感受到壓力,就會以各種方式隱藏心情。

  「嗯……我覺得偶爾跟著感覺走也不錯哦?良田。」

  如果確實是他猜想的那個對象,不管其中有沒有誤會,良田應該都是想太多的那一個沒錯。

  「這次不行啦……」宮城再次埋住了臉,低啞著聲音說。

  待在同一個社團,幾乎天天碰面的傢伙,可不好輕舉妄動。先不提那個粉絲超多的流川會對自己感興趣,這種想法本身就是臭美,宮城都還沒搞清楚自己在想什麼。

  昨天回去後開了很長的一人反省會,事實上,從跟流川兩個人沉默地待在電車車廂裡的時候就開始了,流川下車後,到家後,洗澡時,躺在床上的時候,都還翻來覆去地在想。

  流川大概是在表達親近,以他的方式。那傢伙做事也很直覺性,遇到來挑釁的就揍回去,跟自己旗鼓相當的就一較高下……對於連發情期都管理不好的學長,就跟在旁邊以免出事。

  被自己的思緒給打擊到了。如果是像三井學長那樣,被纏著要一對一就好了,表示流川覺得對方籃球水準夠高。

  啊,好丟臉,因為這麼丟臉的原因被親近,還自作多情的話,更是丟臉丟到家了。跟流川變得親近是挺高興的,那只要高興就好了。

  「剩下的餅乾棒都給良田吧?」安田看著好友的頭頂,語帶同情地這麼說。

  「謝啦。」

 

 

 

  

  「隊長。」

  這天社團活動結束,大家在更衣的時候,流川湊到宮城置物櫃旁喊他。

  「嗯~?」才剛從領口把頭伸出來、手正拉著衣襟的宮城微微轉身,抬頭看還穿著練習時運動服裝的學弟。換衣服與汗水的緣故,他上梳的髮型有些弄散了,帶捲的髮絲落下來。

  「這周末有空嗎?」

  「有是有,要幹嘛?」雖然能夠猜到是邀約,但還真稀奇──宮城不禁想對方也許是要說完全不同於預期的事。

  「買東西。」流川停了半秒,「……球鞋。」

  置物櫃緊鄰著宮城的安田,不知道是不是一時手滑,關上櫃門時不小心弄出了很大的聲響。兩個人因此朝他看了一眼,副隊長露出抱歉的表情,擺了擺手。

  「你買東西還要找人陪啊?」宮城調侃著。

  「之後還想一起打球。」

  聽見流川這麼說,宮城眉開眼笑了起來。流川雖然不明白對方突然變得這麼高興,是怎麼一回事,但果然約打球就不會錯吧。

  「當然好啊!還有要找誰嗎?」宮城輕輕以拳頭砸了一下流川的胸口。

  「兩個人就好。」流川說,「約會。」

  宮城挑挑眉毛:「你也會開這種玩笑啊。」

  「嗯。」

  流川的心情也變好了。昨夜在家附近的街道跑了一小時,晚上睡得很甜,拋開煩躁感後,終究是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想和宮城學長獨處,就約他兩個人出去玩。

  他看見安田副隊長帶著複雜的表情望了自己一眼。抱歉了,就算是安田學長,這次也不能跟,流川移開視線。

  周末,流川和宮城約在市區的車站。學長又戴了那副流川在暑假合宿時見過的太陽眼鏡,雖然因為說好了要打球,服裝以方便活動為主,也穿著球鞋,卻也看得出來是搭配過的。尤其,在打球時就會脫掉所以不需要在意是否適合運動的外套,選了一件類似西裝外套剪裁,十分有質感的。

  宮城看見穿著便服的流川,歪了歪頭。

  「?」流川投給他一個疑問的眼神。

  「沒事,只是一瞬間不知道該說是有點可惜呢,還是底子好穿什麼都好看呢……」

  「唔。」被這麼一說,流川才首次意識起自己的穿著:中三時特意買大了而能穿到現在的T恤、成套的運動外套與長褲。

  「果然還是人帥穿什麼都好看!像運動品牌的模特兒一樣!」像是要對方別在意,宮城猛力拍了一下學弟寬闊的背,「嗯……?」

  他看見高大學弟的頸側,爬著一點又一點五彩繽紛的愛心。

  「怎麼回事啊,那個貼片,是我之前給你的那個?」宮城突然舌頭有些打結。這下更像雜誌上的照片了啊,那種給帥哥加上可愛貼紙或彩繪的造型,應該要有幾片貼在臉頰上。

  「學長說過要我拿來用的。」

  「你也太聽話了吧……」他不自覺撫著腦後。流川看見宮城和社團活動時一樣,貼著運動用的貼片,照他所說的修剪了,完美地貼合。

  「平時沒機會用。」

  「哈哈,也是。」

  周末的鬧區,街上滿滿都是人,宮城感覺得到流川吸引了不少目光,甚至能聽出有些人竊竊私語討論他的心形貼片。然而本人不曉得是不是習慣了,像是渾然未覺一樣。經過服飾店時,宮城不禁想著,如果能幫流川挑衣服應該很有趣……

  沒把這些說出口,兩人直達目的地,進了籃球鞋的專賣店。

  顯然比起衣服,流川對球鞋的興趣大得多,守備範圍有了交集,兩個人熱絡地討論起了鞋子,幾乎沒有店員插嘴介紹的餘地。中間宮城自己也試穿了不少雙,不過最後只有流川照原定計畫買了。

  「嗯──接下來要直接去球場嗎?得搭電車去別的地方了。」出了店外,宮城看了一下手錶,雖然大聊特聊了球鞋經,還盡情試穿到似乎會被店員私下白眼的程度,買鞋子也不過是一個小時內就解決的事情。

  「學長。」

  拎著裝有鞋盒袋子的流川,指了指不遠處轉角的一間店,是唱片行。

  「哦哦!」宮城雙眼一亮。

  意外發現了另一個守備範圍交疊的領域。雖然高中生聽流行音樂完全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但聽的都是西洋流行樂,就稍微有點湊巧了,而且喜歡的藝人還很相似。

  「有點意外啊、但又覺得跟你很相襯。」宮城這麼說,一邊翻揀著光鮮亮麗的CD。「是因為對美國有興趣開始聽的嗎?」

  「不是。」有些意外宮城在這種時候提起美國的話題,他停了一下,「只是在電視或廣播之類的聽到,喜歡就開始聽了。」

  「也是啦。」又不是真的能稱為小眾的音樂品味。

  「學長呢?」

  宮城抬頭瞄了他一眼,「一樣啊,跟你一樣。」說著,他咧嘴笑了笑:「我中學之前住在沖繩,電視甚至看得到美國的流行樂節目呢。」

  流川稍稍睜大了眼睛。

  「第一次聽說。」

  「嗯,籃球部除了阿靖,就只有你知道了。」

  「美國的籃球比賽也看得到?」

  「看得到!NBA賽事經常會直播!」

  有過許多次,和宗太兩個人,或是加上宗太籃球隊的朋友,一起擠在電視前面看球賽的經驗。後來,還是會看的,只是沒有以前那麼熱鬧、那麼開心了。

  「真好。」

  流川說。聽見對方那純粹的感想,宮城忍不住微笑。

  「是很好。」

  剛回完話,宮城瞄見了眼熟的東西,輕輕「啊」了一聲,抽出一張CD,封面印著女歌手的臉。

  「居然有這一張,比較早期的我一直想聽聽看……只剩特裝版嗎?」他盯著價目標籤,露出苦惱的神情。雖然是有興趣,但也沒到非買不可,尤其特裝版價錢又比較高。

  旁邊的流川靠過來看是哪一張專輯,「那張我有MD,下次借學長。」

  「欸?但我沒有MD隨身聽。」

  「用我的。」

  「欸,謝啦。」

  「可以一起聽。」說完,流川瞇了一下眼睛,像是想到什麼好事一樣。第一次看見流川露出這種表情,宮城不禁想著,與其說是狐狸,更像是貓咪啊。

  「你心情很好啊。」

  「嗯。」一如往常簡潔俐落地承認。在CD架前並肩站著,流川的手臂,輕輕貼著宮城的肩膀,宮城突然有些在意起來,但似乎是自己意識過剩了。

  離開唱片行、往車站走去時,宮城又忍不住瞄了一下街邊的服飾店,櫥窗裡展示的那套,流川大概能穿得比模特假人更好看……

  已經開始滿心想著要打球的流川,則沒有注意到學長的分心。

  他們並沒有一路乘車回湘北高中附近,而是在別的地方下了車。畢竟是假日,就想到平常比較少機會去的球場。抵達後發現有一個空著的半場,恰好有另一個雙人組也打算使用,宮城便主動提議打二對二。

  流川從包包裡拿出擦得發亮的籃球。

  對面的兩個人看起來像大學生,身高都比宮城高,其中一個跟流川差不多。應該也是平時就經常打籃球的人,可能是大學的籃球社員吧。宮城感覺得出來對方打量打量了他的身高,應該也看得出來他們兩個還是高中生,而帶上了一抹輕視。不過,宮城意識到自己並不生氣。

  如果是和流川一對一暫且不論,兩人同一陣線,他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會輸。

  而他知道,流川無論是面對誰,都毫不猶豫相信自己會贏。

  更何況那兩個人就像把想法都寫在了臉上一樣,顯然認為一定是由宮城傳球給流川上籃,當然基礎上是這樣沒錯──但無論是他或流川,都早就不是自我設限的籃球員了。

  站上球場,宮城和流川對上目光,感覺到彼此想法一致,默契在他們之間像是無形的紐帶。

  開始還不到半分鐘,就由宮城拿下第一球時,對面兩個人的臉色變得難看。宮城跟流川擊掌後,忍不住得意地朝他們吐了吐舌頭。

  下一回合,持球先攻的對手想要挽回面子,卻只是進一步打亂了自己的節奏。被小個子高中生擺一道,感到丟臉而心急了吧?帶著這樣的痛快心情,宮城反而更加進入狀態。

  連續幾回都是由流川或宮城進球得分,宮城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興高采烈,「做得好,流川!」在特別漂亮的一次連攜後,還興奮地跳起來抱了流川的肩膀。流川雖沒說什麼,也沒什麼表情,但宮城辨別得出來他也為剛才那球感到興奮。

  對手的表情變得更加不悅。不甘心的話就進個一球證明自己的實力嘛、宮城並沒有放在心上。然而當他把球傳給了流川,佔到有利的防守位置,張開手臂阻擋身後的人時,卻突然感受到如同具有實體一般、強烈的壓迫感。

  甚至沒有在第一時間就意會過來,那是強大且目標明確的α費洛蒙,在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就本能地感到恐懼、必須自我防禦,這樣一瞬間的動作停滯,對方就越過了他,前去包夾持球的流川。

  流川作出了精準的判斷,將球回傳給無人防守的宮城,宮城拿到球,位置也正好,卻沒有馬上起跳投籃,像是猶豫了,結果被對手及時回防蓋下一個火鍋,人還被撞到了地上。

  對方看著他,稍微彎腰像是要拉他起身,卻沒伸出手。攻擊性的α費洛蒙更加張狂地朝宮城壓來,宮城咬了咬牙,奮力爬起。腳步有些站不穩,那費洛蒙傳達的訊息很明確,很蠻橫,很下流。

  這樣休閒的球賽不會有人吹哨,流川似乎也為宮城跌倒而分了心,另一人趁隙上籃得分。那兩人擊掌歡呼,流川朝宮城走過來,看著他的臉。

  「學長,」他說,「還好嗎?」

  「沒──事。」宮城擦了一下汗。

  流川仍盯著他看了幾秒,對手喊著還打不打?宮城拉高了聲音回吼當然要打。

  上一局被進球的一方先攻,宮城運著球,面對的又是負責守他的那個α,宮城狠瞪著對方,手上動作卻不如剛才俐落,一下子被抄走了球。那人馬上轉身要跳投,卻見到流川不知何時逼到了面前,直接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往旁一帶,讓他連人帶球摔在地上。突如其來的肢體衝突,讓另一個半場的人都注意到了這邊。

  「搞什麼啊!犯規了!」另一個人嚷著,趕緊去拉他的同伴。流川只是撿起了彈到地上的球,轉頭冷冷地說:

  「你們先犯規的。」

  「混帳!胡說八道什麼!要輸了就想賴嗎!」

  「輸的是你們。」流川將球夾在手臂下,「沒資格打籃球。」

  被他那樣一瞪,對方兩人雖然嘴上還罵罵咧咧地,卻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流川走到宮城面前,遮住了那兩人朝向學長的視線。他身高比宮城高肩膀也更寬,可以完全把宮城藏住。

  「學長。」

  也遮住了宮城的視野,讓他那從剛才就心神不寧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

  「啊啊,抱歉……」學長的臉色仍有些發白,喘著氣,「我休息一下。」

  「嗯。」

  流川看也不看還瞪著這裡的那兩個大學生,和宮城一起走下球場,主動提了兩個人的包,宮城作勢要把自己的包包接過去,流川卻把手上的籃球給了他。宮城愣了一下,但默默兩手抱住了球。

  那兩個人還在場上,拿了自己帶的球看來是要繼續打。流川說:「移動一下。」

  宮城點點頭。籃球場就在公園裡,他們在一個有遮蔭的長椅上坐下,拿出水壺灌水。

  宮城盯著水壺看,他的心跳還很快,卻不是以往打球的暢快感,而是充滿不安,同時卻又感受得到性慾燃起,這讓他反胃。那兩個人都沒有使用貼片,但一般不會想到居然使用這麼低級的手段,不過就是在公園打個球。

  而且,跟不良少年起衝突時也遇過人想用費洛蒙壓制他,都沒有這麼顯著的效果。是剛剛那個傢伙很熟悉這種手法?還是自己的身體恰好對那傢伙的費洛蒙反應強烈?

  再思考下去真的要吐了。他不想讓流川看到。他知道從剛才流川就在觀察自己的狀況,所以他才盯著水壺,以免跟他目光相接。

  宮城感覺到流川動了一下,坐的位置稍微往他挪近,並將左手臂橫過宮城身後,掛在椅背上。

  接著流川的氣味變得清晰。

  安定而清爽的木質調氣味圍繞上來,像是能夠驅趕什麼一樣。啊,因為流川今天用的不是運動貼片,是可愛的那個,流過汗後遮不住氣味了?宮城一瞬間沒多想就抬頭看了流川一眼,而脖子上爬著繽紛愛心貼片的流川正在瞄著他,表情卻有點緊張。

  「……我在這邊可以嗎?」他的聲音也透露出緊張。流川的聲音也會因為緊張而像這樣拉得薄薄的啊,宮城不禁想。「我也是α……」

  宮城忍不住笑出了聲音。胃裡的扭絞感完全消失了。

  「你不是還特意坐近了一點嗎。」宮城稍微擠彎的眼睛斜瞄著他。平常的學長……

  「沒問題啦。不如說幫了大忙,感覺很安心。」

  聽見學長這麼說,流川暗自鬆了一口氣。費洛蒙有達到他想要的效果,他從來沒有試著用費洛蒙去傳達什麼。

  「那就好。」

  「呼──」宮城吐出一口長長的氣,「抱歉啊。好丟臉。」

  「是剛才的傢伙不好。」

  「哈哈,但是,光這樣就被影響,如果是重要的比賽怎麼辦啊……」宮城的聲音漸漸變小,像是說給自己聽的。雖然正式比賽都有遮蔽氣味的相關規定,但就和其他犯規動作一樣,總是有各種漏洞的可能。

  是不是,果然還是不適合?像我這樣的、還想當職業籃球員,是不自量力嗎?

  但是,真的很不想放棄,尤其不想因為這種理由放棄。

  流川看著宮城落寞的側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回應才好,那是他從來不必煩惱的事。

  有衝動把對方抱在懷裡。那樣的話,能夠用費洛蒙讓對方完全安心嗎?

  他橫在宮城後的修長手臂動了一下,終究是忍住了。

  「如果那樣……」他說,「我一樣會幫學長出頭。」

  「哇,像剛剛那樣把人摔到地上可不行!」會被直接判下場吧,但聽見流川這麼說還是讓人很開心。

  心情被安撫了,煩惱卻沒有解決,只是可以比較理智地思考解決方法。其實是有的,Ω避免受到不特定α費洛蒙影響的方法,只是會那麼做的人不多,因為牽扯太多社會觀感了。

  「……流川、之前跟我說過,」宮城開口時顯得小心翼翼,「我可以麻煩你吧?」

  流川愣了一下,然後意會過來,趕緊點了頭。

  宮城又盯著水壺看了,避著學弟的視線,耳根卻有些泛紅。

  「那……可以標記我嗎?暫時性的。」

  聽見那兩個字從學長口中說出來時,流川還以為自己的心臟從胸腔裡消失了。

  「嗯。」感覺到心臟回到原位後,流川這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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