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酒夜

本文為APH衍生小說,和實際國家、團體、事件皆無任何關聯。不了解或不喜愛國擬人者請勿閱讀。
結果這篇也沒出現國名,就一樣不避檢索了。
露法BL小短篇,算清水向?總之全年齡可讀。




  他聞見酒味,法蘭西斯酡紅的臉靠他很近,流裡流氣的笑容擠得那對藍眼睛瞇得像彎月,手臂勾著他肩膀,整個人都要垮在他身上似地倒過來。

  「伊──凡。」法蘭西斯吐出這個名字,低沉慵懶的法文口音被酒精薰得更加綿軟。然後法蘭西斯用手指碰碰他鼻尖,嘻嘻笑著。

  「伊──凡!」他又說,像是以為對方沒有聽見,伊凡隨口應了聲,法蘭西斯才滿意地點點頭。接著他湊到伊凡耳邊,彷彿要告訴他某個驚人秘密般、用誇張的氣音低聲說道:「伏特加……真難喝!」

  原來如此,伊凡心想。明白了一件事的同時又出現另一個疑惑:既然討厭,怎麼還喝到醉的程度。

  「世界會議翹了頭,果然是跑去玩了嗎?」伊凡看著法蘭西斯扯著他的圍巾搓弄,又厚又軟的布料呢,法蘭西斯彷彿愛不釋手地不斷撫摸白色的圍巾。

  「反正會議都是老樣子……呼~好熱。哥哥我好睏喔……一不小心就這麼晚了啊。」法蘭西斯一邊說,居然就真的把臉埋進伊凡的圍巾中,閉上眼睛。

  「那麼我把法蘭西斯帶回家吧。」伊凡說,摸摸法蘭西斯的頭髮。還是這麼漂亮的金色啊,跟以前一樣,不會加上額外形容詞的、純然的金色,陽光的金色。

  「嗯。」法蘭西斯像隻小貓,那樣適度地慵懶撒著嬌。這好像是法國人的本事。「啊,不過我累了,沒力氣做愛……」

  伊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猜等會這個全身酒氣的傢伙會自己扯開衣服,將燥熱的身體貼上來,像發情的獸那樣用沙啞的嗓音求歡。

  「你不走嗎?還是要我抱你?」伊凡推推他,法蘭西斯卻還是將全身重量都倚在他身上,並且點點頭。「呃──法蘭西斯很重的耶。」

  「反正你抱得動吧。」

  好吧。伊凡抱起法蘭西斯。真的好重。

  「哈哈,公主抱耶。」法蘭西斯笑著。「你是伊凡王子囉?」

  「酒鬼公主……」

  「我可一點都不想被俄國人這麼說。」

  他們在清冷的街上靜靜走著,伊凡的靴踩在石磚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他一邊走,一邊偷瞄著法蘭西斯的臉,看見他嘴角漾著微笑,臉頰依然紅撲撲地,漫不經心看著路旁的家家燈火,流轉的眼神中有種說不出的迷人風采,夾雜著自信與誘惑感。

  「雖然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但是法蘭西斯還是很有魅力啊。」伊凡忍不住喃喃說道。原本隨意看著路旁的法蘭西斯聞言轉頭看他,瞇起的雙眼因酒意而流露出迷濛的光彩,一瞬間伊凡以為醉的是自己。

  「嗯,我也同意噢。」法蘭西斯近乎自戀地回答,但是這種話從他嘴裡說出口,卻好像不顯得過份。

  「我一直都很羨慕呢。該怎麼說、好像任誰都會喜歡上你吧,即使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暗暗覺得很吸引人。曾經,我家的上司也是那樣傾慕著法蘭西斯的文化……」伊凡的聲音漸漸低了,變得像在自言自語,「簡直就像是期待我能和你一樣……」

  「不過都白費了不是嗎?你那些沙皇女皇啊。」法蘭西斯輕挑地回應,「再怎麼學習模仿,終究只是次等品啊。」

  響起了悶悶的碰撞聲伴隨著法蘭西斯的驚叫。法蘭西斯坐在地上揉著腰,抬頭望著剛剛手一鬆就讓自己摔在地上的伊凡,而後者沉著臉,面無表情眼神卻閃露兇光。

  「你生氣啦?」好像也沒那麼痛,或許真的是喝多了,神經有些麻痺,「我說得太過分了,對不起嘛。」

  然後,法蘭西斯對他展露出溫柔的微笑。伊凡的臉色和緩下來,伸出手,拉法蘭西斯起來。

  法蘭西斯根本不覺得抱歉,我看得出來。伊凡抓住法蘭西斯溫熱的手,拉著他前行,動作並不粗暴,只是突如其來的強勢讓法蘭西斯有些無措。法蘭西斯讓他扣著手半拖著,因酒精而虛浮的腳步顯得跌跌撞撞。

  「哎──伊凡,我跟不上──」

  然後伊凡停下腳步,法蘭西斯才剛看清他們走到了一個小小的廣場上,高大的男人就吻了上來,急切且粗魯地。法蘭西斯任伊凡的舌在口裡掏著,並有些遲疑地回應這個吻。

  還在生氣嗎?如果是這樣,又為什麼突然吻他?法蘭西斯混亂地想著。

  結束了親吻,伊凡一語不發,仔細端詳法蘭西斯帶著疑惑表情的臉龐,然後用力抱住他。

  「我討厭法蘭西斯的自以為是。你對自己感到很驕傲,但是我也是噢,根本沒有必要去模仿你。」伊凡說,聲音裡沒有明顯的情緒,「就算你不把我看在眼裡,我也是一直很努力的……」

  「我哪有不把你放在眼裡呢?」法蘭西斯不明白伊凡在說些什麼,沒有人不將他放在眼裡吧,誰能忽略這個北方大國的政軍實力?

  但是伊凡指的並不是這個,即使所有國家都對他的力量有所顧忌,提起這個冰凍之地的文化、生活,卻免不了帶著一抹輕蔑的冷笑。

  伊凡沒有說話,法蘭西斯覺得他在鬧彆扭,於是輕輕拍他寬厚的背,用柔和的嗓音說道:「你就繼續堅持自己的風格就好啦,我們不都該這樣嗎?」

  「……很會說體面話也是法蘭西斯的風格吧。」伊凡悶悶不樂地回答。

  「是真的、你就像伏特加那樣別具一格啊。」

  伊凡抓住法蘭西斯的肩膀推開對方,瞪著他,「你剛剛才說那很難喝!」

  法蘭西斯笑著,有點分不清是真心還是假意的笑容,「法國人總是要站在紅酒這邊的嘛。」

  伊凡噘起嘴,法蘭西斯覺得很有趣,這傢伙有時會有一些很孩子氣的舉動呢。

  「哥哥這樣的作風,你也討厭嗎?」

  「很討厭。」伊凡說,再次牽起法蘭西斯的手,但不若先前的急躁。「只是沒有討厭到讓我停止喜歡法蘭西斯的程度,真可惜。」

  「喂,誰才是會說體面話的傢伙啊……!」

  「跟法蘭西斯比起來,我差得遠了呢。次等的。」伊凡說,然後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果然還在在意我剛剛說的話嘛……」法蘭西斯嘟囔著,跟著伊凡走,抓住自己的大手冰冰涼涼的。

  「冷風刮得酒都快醒了。」但臉卻還是發著熱。

  「那等一下法蘭西斯再陪我喝一杯吧。」

  「又是伏特加嗎?」法蘭西斯露出一副「饒了我吧」的表情。

  「讓你知道伏特加的好唷。」

  「覺得這句話有暗示意味是我弄錯了嗎……」法蘭西斯喃喃說著,伊凡則轉頭用有趣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笑而不答。

-End-

又、又寫了露法啊(汗),這篇本來是想寫個極短的就好了,沒想到還是破了兩千字……不過也是只有兩千多字就是了。

露法吸引我的一個地方,就在於沙皇時代整個貴族階級對法國文化的那種崇拜吧,連交談都不用俄語實在是太瘋狂了(笑)。

而俄國人一方面強調自身文化的價值(尤其革命後這方面很明顯),一方面卻還是不得不受法國以及歐洲諸國文化吸引,實在是很微妙的心理。有人說俄國自古是充滿矛盾性格的國家,這點我其實還挺同意的。

這篇某些部份也是在看了電影《創世紀》後的有感而發,這部電影採用冬宮為場景,並以一位法國外交官穿插全片,可見對俄國而言「歐洲文化」裡有很大一部份是指來自法國的文化(當然也是因為當時法國的確是歐洲文化重鎮),而以法國人的角度來看這點也很耐人尋味。總之,這部份非常有意思,希望能有機會多做發揮。

啊、標題總是下得很隨意(這篇本身就夠隨意了),穀酒是因為伏特加是穀物釀造的,有別於紅酒類的果酒,就這樣任意取了個標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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