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迴思考(上)

灌籃高手衍生。R-18。基於 The First Slam Dunk。澤北榮治×宮城良田+深津一成×宮城良田,三人關係。主要是為了肉。

遠距中的深良與在美合租的澤良。深津語尾仍是pyon。本次是澤北榮治的回合。 




  這個公寓明明有兩間臥室的,那當然了──是租給兩個人,不是情侶也不是婚姻關係,就只是──室友,各自需要各自的空間。

  那麼、為什麼他在這裡呢?在澤北也在的這張床上,背陷在枕頭裡,澤北則像條狗那樣開心地舔著他露在吊嘎外的鎖骨,掀開他的衣服。硬是比宮城大上幾個尺碼的手,握著他居家短褲內的陰莖,拇指磨弄著前端。

  「夠了、別一逮到機會就……你不要再弄了!」宮城只能用一隻手推他,因為另一隻手被澤北按著,事實上,澤北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宮城在床上被釘得死死的。

  「為什麼?」澤北從他胸前抬起頭,不是挑釁,而是純粹的疑問:「良田不是很喜歡嗎?深津學長也允許了。」

  「所以才不想做──你們有病啊!為什麼會允許這種事、應該說,去徵求這種允許本身就──」

  「還用問嗎?深津學長很重視良田啊。」澤北突然撒嬌般抱住他,臉貼在宮城胸膛上。這種接觸、原本只是朋友時也偶爾會有,但是現在,緊貼著澤北身體的還有宮城被撩撥得硬挺濕潤的陰莖,「良田好像也有點喜歡我?而且、跟男朋友分隔兩地很寂寞不是嗎?我的話會很寂寞的……」

  「誰喜歡你了,只是你很纏人……」

  「提到深津學長,良田就特別興奮。」澤北笑著,手指滑過宮城的腰窩,他忍不住一陣顫抖。

  「才沒、那種事──」

  「整張臉都紅了,連肩膀也是,好可愛。」澤北舔起他的耳朵,宮城瞇起眼睛,這傢伙老是這樣,弄得溼答答的,還會舔到耳朵裡面……!「吶,」澤北一把將他抱起來,跨坐在自己身上,宮城痛恨他做這件事輕而易舉的樣子,「為什麼要抗拒?良田是真的不想要?明明反應就這麼好?」

  為什麼能頂著這樣純粹的臉問這個?宮城沒有辦法直視那雙發亮的眼睛,轉開了視線。

  「很、奇怪啊,」哦,噘起了嘴,良田那唇瓣豐厚卻小巧的嘴,真是非常性感,尤其因為害羞而噘著小聲說話時,「我交往的對象是深津前輩……」

  他看見澤北臉上泛起笑容,原本就俊俏的臉,更是變得難以拒絕。不妙,這很不妙啊,剛剛應該順勢說不要就好的,管他什麼真心話。

  「我沒有要良田跟我交往啊。」他以溫柔的口吻說,「這種事,我們三個都知道也同意就可以了吧?還是良田不同意的話,就現在說出來?」

  「唔……」就拒絕吧,現在。但是,澤北榮治以小狗般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他。啊──可惡!從在美國相遇至今,他已經變得習慣照顧這傢伙了。沒有馬上拒絕,澤北就覺得是答應了,高高興興地親起他的嘴。這傢伙,接吻一直很幼稚,啄來啄去的,然而這點又很可愛……

  「我才想問為什麼呢……」原本摟在腰上的手,又伸到衣服底下了,「明明就不缺對象吧你……」

  「我只想要良田。」幼稚的吻,在說完這句話後變得大人起來。配合手上的動作,把宮城弄得喘不過氣。

  可惡。感覺好舒服。人的體溫,肌膚的接觸,熱情的吻,動聽的情話,帥氣又溫柔的澤北。「良田想要的話,可以pyon。」腦中響起越洋電話那不清晰的變質聲響,但雜訊再多也不會搞錯那確實是深津說的。他用力抱住澤北的脖子,激烈地回吻。可惡。深津前輩為什麼要答應這種事。他跟別人上床也無所謂嗎?

  「良田、」

  知道他會寂寞的話,就來找他啊。來美國找他。

  「良田!」突然被放倒,宮城回神看著趴在他身上的澤北。澤北的嘴唇被咬得有點紅,但微微笑著。「別思考,動身體吧?」

  他躺在床上,看澤北脫去上衣,他無法不羨慕的,高大而結實的身材展露出來。宮城以賭氣般的姿態,脫下了自己的褲子踢到一邊,翻身去拿床頭放著的潤滑液跟保險套。

  「良田──」澤北以撒嬌的鼻音喊他,「幫我戴?」

  宮城冷冷看著他,雖然臉還泛著紅:「不要。」

  「咦、這次也不肯?我想要良田幫我弄……」

  「自己戴,你從一開始就硬了不是嗎?」從剛才不時就頂到,「戴給我看。」

  宮城雙臂撐在身後,身上那件寬鬆的吊嘎,其中一邊肩帶滑了下來,露出大片肩膀。他以挑釁的眼神看著澤北。

  澤北低下頭,宮城看見他白皙的臉頰跟耳朵染紅。這傢伙在興奮。他拆開保險套的動作有些心急,拉下短褲,宮城看見他那淺色的,透著粉紅的陰莖果然是完全勃起的。澤北戴上了保險套,抬起眼睛,想知道宮城是不是真的有在看。眼神交會,宮城突然感到難為情,而且澤北又往這裡壓過來了。

  兩人的身體再度交疊,宮城摟著澤北的肩膀,雙腿大張,白襪還套在腳上。澤北喜歡他做愛時穿著球襪。澤北一邊吻他的耳朵和頸側,一邊為他擴張,粗糙堅硬的手指,帶著散發甜膩氣味的潤滑液,插進了體內攪動拓展。

  「哈啊……」宮城微微發抖。這傢伙潤滑液每次都擠得太多,一開始總是有點冷,而且等一下還會被弄得流出來……

  「我插進去囉。」澤北說。本來以為良田會叫他閉嘴,沒想到對方躲著他的視線,咬著嘴唇點了點頭。開始弄後面就變得這麼老實,好可愛啊……勃起到都覺得疼了。

  他低頭和宮城接吻,讓他打開嘴,不再咬著自己的嘴唇,兩手扳著宮城的腿,下身慢慢推了進去,過多的潤滑液被擠壓出來。宮城又咬了他的嘴,澤北可以感覺到對方的猛然吸氣。宮城柔軟的體內緊裹著他,超級舒服,好想馬上開始動。

  閉起眼睛,耐住性子。深津學長說過,宮城喜歡一開始慢慢來……溫柔一點,進得深一點。總是會試圖忍著聲音,直到壓抑不住叫出來,在那個時候,粗魯一點也沒關係。應該說,必須要粗魯一點。

  從先前的經驗看來,學長說的是對的。

  稍稍往外退,再插到最深處,良田的腰在這時候總是會顫抖一下。宮城不跟他接吻了,而是把手擋在嘴前,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澤北的手順著宮城的大腿根部往膝蓋撫摸,良田的健身也很有成果呢,腿的肌肉好漂亮,又曬成很可口的小麥色,一起上健身房時,他總忍不住要多瞄幾眼。

  現在就可以盡情地看了,就連其他時候看不到的,短褲遮蓋出的曬痕,大腿的上半部就像飲料的奶蓋呈現淺色,一直延伸到腰部。宮城沒有脫去上身的寬大吊嘎,勃起的陰莖前端被蓋著,將衣襬撐起一個空間。澤北忍不住將他的上衣往上撩起,宮城肯定認為他在看他的陰莖吧,但其實澤北想看的是腰部褲頭位置,壁壘分明的曬痕。

  他撫摸那交界處,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抽插也不禁加快,一手扣住對方的腰。不行了,良田看起來好色情。捲曲的褐髮披散下來,沾染汗水,性格鮮明的眉毛因情慾而扭曲,眼睛閉起又張開,像是拿不定主意該怎麼辦,臉部潮紅,鍛鍊結實的腹部上淌著一小灘從性器流出的體液,窄小的臀部含著澤北的陰莖,緊而熱。

  「哈……」澤北吐出嘆息,「良田、真的好可愛,從裡到外──」

  難怪深津學長對他這麼執著。

  「連這裡都很棒,怎麼會這樣?」

  「在說些、什麼東西啊!──嗯、」發出了混濁的聲音,澤北忍不住重插了幾下,宮城的腿一下子夾住了他的腰,然後才又意識到般鬆開。

  不知道是不是對於自己處於這種關係,依然感到難以理解,良田實在是非常不坦率……但就是這樣才更讓人難以罷手。很差勁、真的很差勁啊我,可是這就是事實。如果不是真的喜歡到忍不住,澤北一開始也不會冒著打壞關係的風險,積極進攻。

  宮城在他的身下,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球襪包覆的腳趾用力收緊。

  「吶,良田、」聽見澤北喊自己名字,宮城擰著眉頭,抬眼看他,近乎惱怒的樣子,然而眼眶裡卻浮著淚水。「我跟深津學長,你比較喜歡跟誰做?」

  「什──唔!」宮城咬住了手指,這傢伙一邊動腰一邊問這什麼東西?

  「有聽見的吧?哪個你比較喜歡?」他親了一下宮城擋在嘴前的手。「深津學長比我厲害嗎?」

  只有這個,問深津學長也得不到答案啊,所以真的很想知道。宮城跟他做的時候,看起來很舒服的樣子,但跟深津學長會更舒服嗎?

  「不知道──啦!那麼久沒、做了──嗯、別……」想叫澤北閉嘴,因為一旦開口就更加關不住丟臉的聲音。

  「尺寸的話是我比較大?」

  「吵死、了,澤北──」

  「榮、治!答應過至少這種時候叫我榮治的吧?」

  突然發什麼瘋。才沒答應過這種事。至少意識清楚的時候沒答應過。宮城渾身都使不上力氣,澤北緊抓著他的腰,一個勁猛插。尺寸根本無關緊要。到了那兩個人的這種程度,些微的差距根本無關緊要。都會撐得很滿,進得很深,總是能、從裡面高潮……

  「沒你、啊、這麼多話……」他喘著氣,看見澤北的眼睛一亮。不好的預感。

  「哦?哦?大概是怎麼樣的呢?學長他……」

  提到深津前輩就變得亢奮的是誰啊。變態。宮城死命咬著指節,不再回答。啊啊,別咬得那麼用力,手指受傷怎麼打球?看那表情,像是快要哭出來了,可是良田最討厭在別人面前哭。澤北扯開他的手,但不是要逼他說話,只是要親他的嘴。

  「對不起,不是想欺負良田……只是很好奇。」

  明明是像在安慰一般,甜膩纏綿的吻,下半身卻毫不留情地粗暴進攻。意識……快要抓不住了,如果不是嘴被澤北堵住,他會發出嗚咽聲的吧。現在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澤北按著他,吻著他,操著他,高潮的時候宮城全身都在痙攣,內部收緊,他聽見澤北發出低沉的粗喘,應該是射精了。

  澤北慢慢拔了出去,躺在宮城身上,摸索著什麼,啊,是在弄套子吧。壓在身上好重,那麼高大的一個傢伙。

  「良田、沒有射精?」他的手在宮城肚子上亂摸,打了結的保險套居然就這樣扔在床上,「真的有到嗎?」

  「……不要明知故問。」明明就看得出來吧,還偏偏要提。

  「是真的擔心啊……」澤北咕噥著,「我沒用後面去過,不知道是怎樣的。」

  「那換我上你試試看?」

  「欸、良田想要的話,可以……」

  「白癡。」宮城忍不住笑了一下。

  「哇,為什麼這樣也要罵我?」

  「你一定會哭個不停,煩死人了。」

  「好像也是……」澤北翻了個身,趴在宮城胸口,望著他,好看的臉,一下子堆滿了笑容,像個孩子:「再做一次?」

  「這個嘛……」

  澤北很熟悉宮城這樣的閃爍其詞。其實,答應就好了嘛?最後總是會做的,只是,良田好像就是不想親口說出那些話。

  總算結束、洗過澡後,宮城回到自己房間躺在了床上,正想著明天的行程、準備睡覺時,聽見了敲門聲,下一秒澤北開門進來──毫無意義的敲門啊,這傢伙!

  而且,手上抱著枕頭,不會吧。

  「良田……我的床單好髒,讓我睡你這邊……」

  「換掉啊!」

  「上次換下來的,還沒洗,沒有乾淨的……」

  說著,就往床這邊過來,宮城跳起來,阻止他直接上床,「去睡沙發!」

  「為什麼這麼無情?有一半也是良田弄髒的。」澤北哭喪著臉。

  「關我什麼事!我這是單人床,哪睡得下。」

  「我不要一個人睡沙發!讓我擠一擠嘛,拜託?一晚就好?」

  「……只有睡覺喔?」

  「抱著睡可以嗎?」看見宮城的眉頭皺起,澤北連忙保證:「其他的不做。」

  這不是騙人的,畢竟今天已經盡情做過了。

  「那個枕頭不准拿上來。」

  「好──」澤北笑嘻嘻地。

  真的很擠,說來這張床不是加大的,對澤北來說本來就有點短,為什麼不睡沙發硬要跟他擠啊。宮城在心中為自己今晚的睡眠品質默哀。澤北跟他臉貼臉,手腳都跨在他身上,幾乎是攀著他,嗯好吧,這樣腳是不會掉在床外面啦……

  明明跟自己同年,還更早來到美國,為什麼老是感覺,像在照顧後輩……好像又是一個高大的學弟。

  「良田身上好香喔。」

  「就香水味。」宮城說。他有睡前噴香的習慣。

  「明天我會去辦雜務,有什麼要做的嗎?」

  「把你的床單洗一洗烘乾。」

  「那個會做的啦!還會去買東西,麥片快吃完了?」

  「啊,買衛生紙喔,剩兩捲而已。」嗯,沒用筆記下來,又是在睡前講,澤北會記得嗎……算了,要是忘記,也就是再跑一趟。

  「喔!保險套也要補貨。」

  「……澤北。」

  突然這樣叫他,是要警告嗎?澤北緊張起來。但真的只是在想要買的東西而已……是日用品啊!

  「深津前輩有吩咐你一定要戴保險套是嗎?」

  關燈了看不到澤北的表情,但不必看,宮城也知道自己說中了。那一瞬間的慌張,從身體傳達過來的訊息就很清楚。

  「不是,本來就應該要戴的嘛?雖然深津學長是有說……但是,就算學長沒說,我也、因為很珍惜良田……」

  是嗎?就算深津前輩沒有說,你也會這麼一絲不苟地做這件事嗎?如果套子用完了就寧可不做?即使我說不戴也可以?

  「澤北你,是因為我跟深津前輩交往,才對我這麼有興趣的嗎?」

  「唔、良田~~」

  「別想撒嬌打混過去。」

  抱著他的手臂,用力收緊了一下。

  「一開始,可能有一點吧,」其實並不是一點,但澤北不敢說得太坦白,「很差勁我知道,但是、但是,深津學長的交往對象,根本不可能不在意。想更知道良田的事,想跟你成為朋友……」

  「現在這樣算是當朋友嗎?」

  澤北安靜了一會,好像被責備了一樣,「那良田又是怎麼想的呢?」

  宮城沒有馬上回答,接著翻了個身,沒有掙開澤北的手臂,只是背對著他。

  「我不知道。」

  澤北的臉貼著宮城的後頸。這傢伙應該沒有哭吧,宮城發現自己在想著這件事。

  「吶、良田……」身後的人輕輕說,「不管怎麼樣,就算討厭我也好,不要不理我好嗎?」

  什麼呀,用那種,彷彿會因為寂寞而死掉的口吻。只是,寂寞的確是會痛苦得彷彿要死去,同樣是隻身來美的宮城很清楚。雖然假裝得毫不在意,離開熟悉的人事物,更是要花上數倍的力氣,才能表現得游刃有餘。來這裡後能遇到澤北……其實是很高興的。

  「……不可能討厭你的吧。」他低聲道。

  別那樣可憐兮兮的啊。人長得帥,球也打得好的你,能夠對挑戰樂在其中的你,彷彿被神所寵愛的你,不該這樣害怕被拋下的吧。

  「那是有可能不理我的意思嗎?」咦、這下聲音好像真的有點帶上哭腔了?

  「榮治是因為籃球天份太高,其他的地方被移去作為補償了嗎?」

  他可以感覺到澤北愣了一下,甚至還能想像他的表情。然後,澤北用力蹭著他的後頸。

  「嘿嘿……以前也被深津學長這樣說過。」

  「好過份啊。」

  「良田不才說了一樣的話嗎……」

  「我也很過份。」

  「不過份,良田很好。學長也很好。」

  你才是最好的那個傢伙吧。差點就要這麼說了,但終究沒能說出口。

  「我很喜歡良田。」

  這種時候,如果沒有回答「我也是」,是不是就是一種殘酷?但是,澤北好像說完這句話就滿足了,擅自調整著位置,將宮城當成他的抱枕,找到一個舒服的角度抱著入睡。

  這一晚,宮城倒是沒有睡得預期那麼糟。

  



-tbc-



澤北榮治隔天果然是忘記買衛生紙了(保險套有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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