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例外

灌籃高手衍生。深良，R-18。

成年後設定，友人以下的關係，有與他人一夜情與炮友等提及。良有女性關係提及。

 

　　結束了晚餐時間的聚會，不知怎麼就是不想直接打道回府，深津和一同聚會的人道別後，避開他們所去的方向，在街上尋覓著看起來不錯的店。

　　啊──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家庭餐廳，好像也不錯，還可以吃甜點。不過、已經是十足的社會人了，還一個人深夜在家庭餐廳吃著冰淇淋聖代，忍受隔壁桌徹夜遊蕩的屁孩學生吵鬧，實在有點淒涼。最後，他仍是踏進了一間不太起眼，但門板漆成深綠色、造型很有質感，以可愛玲蘭狀小燈照亮招牌的酒吧。

　　夾在兩旁店面之間的單扇門，打開後如預料是通往二樓的樓梯，上去之後聽見輕快的鋼琴曲，不是吵雜的酒吧，深津便正式踏了進去。

　　想找個吧檯的位置坐下，目光巡視時，他怔了怔。

　　「宮城。」

　　吧檯上唯一坐著的那人，聽見自己的名字轉頭，嘴裡還叼著應該是雞尾酒用來刺著橄欖的牙籤。深津喊他的同時，在他旁邊的位子坐下。

　　「咦，騙人、深津前輩？」宮城說，聲音很歡快。有醉意了嗎？深津想著。雖然在同一個職業賽聯盟的不同球隊打球，加上從大學以來，因籃球而產生的共同朋友就莫名地多，兩人的確可以算是熟識，無論公事上或私人的聚會都有過很多次，但幾乎沒有一對一交談過。宮城也不像是對他抱有像這樣巧遇時、會喜出望外的好感。

　　「怎麼會在這啊？深津前輩常來這間店嗎？」他笑著，牙籤咬在潔白的牙齒間。酒吧的燈光總是昏暗的，但吧檯內為了作業而較為明亮的照明，清晰地打亮了宮城的笑容。

　　光只是這樣，深津就有些後悔喊了宮城的名字、還坐到他旁邊了。剛才的聚餐也喝了點酒，雖然並不覺得醉，但深津懷疑酒精依舊發揮了些作用，他比平常更易動搖。

　　「第一次來。偶然pyon。」

　　宮城的眼睛睜大了一瞬間。可能是因為來酒吧放鬆，他的頭髮並沒有像平常那樣往上梳起，捲翹的褐色頭髮，無造作地垂落著。但也不像是真的沒有打理，刻意營造出不加修飾的樣子，應該可以這麼形容吧。

　　「好久沒聽見深津前輩的pyon了。還以為不用接尾語了呢。」有什麼在他髮間閃了一下。是耳環。

　　接尾語是不用了沒錯，學生時代能發揮緩衝作用的「個性」，在大人的世界不怎麼通用。或者說，深津已經不覺得需要用這種方式，來定位自己的角色，進而找到跟他人互動的模式了。

　　為什麼又脫口而出，他自己也不明白。另一方面……卻也是明白的。

　　「發音錯了pyon。」深津掩飾過去，看著酒單，大概有一秒的時間讀不進上面的字，但他很快向酒保點了想喝的酒。

　　「還在說這個啊！好懷念。」

　　「……宮城還記得pyon？」

　　「那場IH比賽的事情我全部都記得。已經……」宮城扳起手指，果然是醉了吧，一臉煞有其事，「十年了？好扯！居然是十年前了啊──」

　　「數字一講就很嚇人pyon。」

　　「意識到年齡，真的很嚇人。」深津望著他的側臉，宮城突然又轉過頭來：「深津前輩常一個人喝酒嗎？興趣是開發酒吧？」

　　「不是pyon。」要說的話，他寧可在家穿著洗鬆的T恤看電視喝啤酒，「晚上的聚餐吃得沒滋沒味，想轉換一下心情再回家pyon。」

　　「是跟偉大的人吃飯？」那個深津前輩，也有應付不來的場合……宮城忍不住感到好奇。雖然深津本來也不給人善於交際的印象，但會這樣直接地表示感到棘手，很新鮮。

　　「不是，跟朋友，說是這麼說……實際上就是聯誼pyon。總之是介紹女性給我認識pyon。」

　　因為不想拂友人的好意，形式上也不過是幾個人一同吃飯，彼此認識認識、交個朋友，就答應了。對方是很出色的女性，也沒有給人展開攻勢的感覺，溫柔，落落大方，言談有趣，氣氛輕鬆。深津感到索然無味的主要理由──是意識到即使是這樣的狀況，自己心裡仍舊充滿抵抗。

　　在做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浪費彼此的時間。十年來他沒有喜歡上別人，一頓飯也不會有什麼改變。整個晚餐這個念頭都在他腦內盤旋。

　　宮城再次睜大眼睛。深津幾乎可以看見十七歲的他。

　　「啊、深津前輩還是單身？不應該的吧──還需要人介紹對象，怎麼想都不對。」

　　深津手肘交錯著擱在吧檯上，一手的指尖細微地顫動了一下。

　　「那是什麼意思pyon？」

　　「抱歉抱歉，有點失禮。」宮城搔了搔後腦，「深津前輩這樣出色的男人，應該不缺對象才對，是這個意思。」

　　點的調酒送了上來，深津斂著雙眼望著那盛裝著淡藍色液體的高腳杯。

　　「沒那回事pyon。」

　　「是因為標準很高嗎？喜歡什麼類型的女性啊。」宮城把擺在自己面前的小半杯調酒一口氣喝掉，牙籤扔回杯裡，「啊～想吃炸的……」

　　他向酒保點了起司薯條。

　　「……倔強的人。」

　　「欸、好內在層面的答案喔。」宮城笑著。

　　倔強、不服輸，總是裝作若無其事，在別人所不知道的地方卻比誰都努力。討厭被小看，但實際上不是自信家，相反地、自我肯定感一直都偏低。情緒表達看似直率，然而如果仔細注意，會發現其實不怎麼談自己的事。

　　這樣的人。

　　「宮城喜歡什麼樣的類型pyon？」

　　雖然宮城應該只是找話題聊，但深津這邊倒是認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接在深津前輩後面說好丟臉喔，我的答案超膚淺的……喜歡艷麗型的女人。」

　　「姊姊系、那種感覺pyon？」

　　「嗯，」宮城撫著下唇，微微抬起下巴，「比起可愛的，喜歡漂亮的，比起cute的，喜歡sexy的、這樣？」

　　「但宮城也是單身pyon。在我看來也不太對pyon。」

　　「哈、不用反過來奉承我啦，我剛剛說的是真心的耶。」宮城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這種地方，可以看出來自我肯定感低。被稱讚時會感到意外、反射性否認，實際上又很高興。

　　高興得沒有對深津熟知他目前單身，提出任何疑問。

　　「這邊也是真心的pyon。」

　　「不不不……」起司薯條送上來，宮城像是注意不到那是什麼一樣，猛吃了幾條，「其實，我今年決定了……不談戀愛了。」

　　深津不禁盯著他，宮城感受到視線，把薯條擺到了兩人中間。

　　「為什麼、pyon？」

　　宮城望著吧檯內部的酒櫃上方，那裡擺著一排看起來很高級、標籤雅致的酒瓶。不知道是不是裝飾用的。

　　「覺得很累。深津前輩不會有這種感覺嗎？看上眼了開始交往，費力彼此配合，最後還是以分手告終，然後又重複一樣的事情……還是說，是我放棄得太快了？深津前輩有點像那種可以跟一個人交往五年十年的類型。」

　　「實際上沒有那種經驗pyon。」

　　宮城望了他一眼，突然顯得有些脆弱。

　　「深津前輩的話肯定不會像我這樣。」

　　「像你這樣，是怎樣pyon？」

　　「老是讓交往的人感到失望。說實在的，我也想抱怨啊，擅自以為我是什麼樣的人、對我產生興趣，親密起來之後，又說原來跟想的不一樣，要分手……平常想表現出好的一面，有錯嗎？就算實際上的我不是那麼好的傢伙……」

　　最痛苦的其實是這一點。因為認識了自己實際上是什麼樣的人、才被分手，這樣的感受不斷累積。到最後，當別人對自己說「喜歡」時，也只會在心底冷笑：等你更了解我就不會這樣想了。

　　真的覺得很累，像是在反覆著越來越討厭自己的過程。

　　「所以，今年初決定了，不談戀愛，一直實行到現在。」

　　「……那是只約炮的意思pyon？」

　　深津一如他所擅長地，解讀出了話語的反面。正伸手拿薯條的宮城，酥脆的馬鈴薯切塊從指間滑開、掉回墊著防油紙的小籃子中。他再次將那根薯條撿起，放進嘴裡。他好看的嘴唇因為吃了炸物而反著光。

　　「輕鬆很多喔。單純上床只看外在條件嘛，看到什麼就是什麼，不會被說跟預期的不一樣。床上的表現，我也挺有自信的？算是技術層面的東西嘛。」

　　「花心思就能做好、這樣pyon？」

　　「對對。」宮城以手上的薯條指著深津，「深津前輩如果不想談戀愛，轉戰一夜情或固定炮友，應該如魚得水。」

　　「我不覺得pyon。我不像宮城那麼會打理外表，也不風趣pyon。」

　　「不需要不需要。」他搖著薯條，「女孩子找炮友的標準其實沒有想像中高喔，或者說她們在乎的不是那種地方！深津前輩光是有清潔感就先贏一半了，體格又這麼好？長得高，而且……」他突然歪頭看了一下深津輕輕勾著高腳杯的手指，「手很性感！女人超喜歡這個！臉嘛──」

　　宮城看著深津的臉，對方一如往常沒什麼表情，但是雙眼凝視著他。不知為何，他一瞬間感到害羞，趕緊掉開了視線。

　　「臉不是那麼重要啦。」他輕咳一聲。

　　「好失禮pyon。」

　　「不是啦不是，深津前輩的臉也很好看啊。」宮城用手撐著下巴，看著空杯子這麼說。「我的意思是，要找那種關係的話最重要還是心態，睡過幾次就自以為男朋友的傢伙，無論是誰都討厭的……」

　　「嗯。不過我有喜歡的人，暫時沒那個打算pyon。」

　　深津拿起高腳杯，喝光裡面的液體。從剛才不斷說著話的宮城安靜下來。

　　「抱歉，讓深津前輩不愉快了。」

　　「沒有感到不愉快pyon。剛才那些建議我會放在心裡，說不定哪一天會用到pyon。」

　　雖然的確是沒有很想無止境地聽宮城談論約炮的事，才打斷的。

　　「……這是在取笑我嗎？」

　　「認真的pyon。雖然有喜歡的人，但沒有追求的打算pyon。所以也許派得上用場pyon。」

　　「欸……為什麼？怕被拒絕嗎？」

　　深津緩緩地呼出鼻息，看著吧檯內酒櫃的酒。

　　「會被拒絕所以沒打算追求pyon。」

　　「怎麼能那麼肯定？」

　　「就是能夠肯定pyon。」

　　「所以、對方完全不知情嗎？」

　　深津看著他。

　　「不知情pyon。」

　　「喜歡很久了？」

　　「從高中開始pyon。」

　　「高中……！怎麼沒有至少在畢業時告白……」

　　深津正要回應，卻陡然閉上了嘴，因為他注意到有個男人朝這裡走來，並且顯然地──目標是宮城。而宮城見他目光越過自己望向後方，也跟著轉頭，恰好那人拍了他的肩膀。

　　「宮城？」那是個高大但長相斯文的男人，以親切的語氣不加稱謂地喊他。感覺比宮城年長，可能大個三到五歲？穿著符合穩重氣質的深色襯衫。

　　「欸、啊──好久不見。」宮城並沒有叫出對方的名字，在場三個人都注意到了，但那個男人只是笑了笑。

　　「好巧啊，常來這裡？」

　　「也沒有……剛好跟朋友來。」宮城回答得言不由衷，對話一下出現尷尬的空白。

　　「看到你很高興。有空再連絡吧？」說著，對方明顯打量了一下深津。

　　「好的。」

　　男人似乎本來就要出店，離開之後，宮城沉著臉。深津自己那杯調酒已經喝完，正打算再點，宮城就先招手讓酒保過來，點了杯龍舌蘭shot。深津又點了一杯調酒。

　　龍舌蘭shot馬上就來了．宮城一飲而盡。

　　「認識的人pyon？」深津說，第一次伸手拿了宮城擺在兩人之間的薯條。

　　「居然在這種地方遇到，真倒楣。」

　　「那種以男朋友自居的討厭傢伙pyon？」宮城的身體震了一下，轉頭望著深津，後者聳聳肩。

　　「他拍你肩膀時捏了一下pyon。」

　　「還是鬼一樣的觀察力哎……」宮城把臉埋在雙手裡，耳尖泛紅。「深津前輩覺得不舒服的話，馬上離開也沒關係。」

　　「只是覺得驚訝pyon。」

　　驚訝，非常驚訝。自己過去幾年來都在做什麼的驚訝。

　　「也是今年初開始實行的新方針pyon？」

　　宮城依舊沒有把臉從手掌裡抬起來。深津的調酒來了，這一杯是淡粉紅色的。

　　「不是。應該說，不管是男女的戀愛都不順利，才死心的。」

　　「把頭抬起來pyon。」

　　有些意外地，宮城真的照他所說的做了，只是臉頰也同樣泛紅，望著他，一臉的心虛。這樣的表情，居然也很可愛。

　　「喜歡那種類型pyon？」

　　「那種類型、是──」

　　「年紀比自己大的pyon。」

　　和剛才談論女性類型時不同，宮城失去了從容：「啊、對啦！其實女生也是，但男的更明顯，年紀大一點的，成熟穩重的……」

　　連一個例外都沒有過。不管是戀愛或單純上床，只要是男人全部都是這種類型。尤其即使相處時間短暫，只要出現讓他有安心感的瞬間，就會變成「這個可以」，甚至是，沒有辦法拒絕。

　　意識到這一點時，他總是感到非常羞恥。

　　像這樣非本意地被暴露在他所尊敬的深津前輩面前，簡直是糟透了。他當然感覺得出來深津也屬於這一類型，正因為是這樣，才想著務必不能露出醜態……

　　這下完全白費了。

　　「哼……這樣啊……」深津飲著酒，自言自語。宮城看著他雲淡風輕的側臉，突然惱羞成怒起來。

　　「怎麼，難道深津前輩有興趣嗎？所以才還在這裡？」他挑釁地說。深津的右眉抬起，沒有轉頭，但視線移到了他身上。

　　「可以啊，反正就是為了這個今晚才出來的，結果都在跟深津前輩聊天，不如就負起責任當我的對象吧？」

　　「那是、認真的pyon？」深津說。眼神很冰冷，宮城一瞬間有些畏縮，但馬上又是一臉地滿不在乎。

　　「我可是很新手友善的喔。」宮城的指尖按在自己胸口。穿著黑色坦克背心、上面罩著件白色棒球外套的他，小麥色的胸膛有大半露在外頭。「現在外帶回去馬上就可以做，畢竟是來找床伴的嘛，後面早就準備好了，從一開始就是這種狀態在跟深津前輩說話喔。」

　　他看見深津的眼睛瞇起來。啊啊，生氣了吧，宮城發現自己竟然感到有點放心，反正他們總要發現的，自己是怎麼樣的人。乾脆以後都這樣吧，不用再想著要在有好感的對象面前，表現出好的一面。

　　深津突然抓住他放在胸口的那隻手，虎口完全環住他的手腕，拉著他離開了吧檯椅。宮城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踉蹌地被深津扯著走。欸、真的要馬上帶回去嗎？帳可還沒有結──

　　深津把他推進了廁所隔間。

　　「等、深津前、」難道是要揍他嗎──宮城猛力推著深津，但毫無效果，深津一手揪著他的外套前襟，整個身體壓過來，吻上他的嘴。

　　咦……？宮城腦中一片混亂。自己在跟深津前輩接吻，他那厚實的嘴唇，感覺很好地緊貼著自己，舌頭也好厚……他嘴裡嚐到調酒的味道，那杯淡粉紅色的酒，原來是伏特加底啊。

　　接吻的同時，深津以下身磨蹭著他。宮城感覺到堅硬的部分頂著，背靠在牆上。

　　褲子被扯下來、脫掉，他的腰閃躲了一下，隨即被深津捏住。

　　「不是說馬上能做pyon？」深津在他耳邊低聲道。

　　「嗯、但是……」

　　深津的手滑到宮城的腿間，手指伸進股縫中，碰到某種硬物。

　　「這什麼？」再摸了一下，「肛塞pyon？」

　　「是……」

　　手指摸索著，抓住了塞口，一邊變換著角度，把肛塞拔出去。宮城在他懷裡輕輕顫抖，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害怕，深津以另一隻手摸了摸宮城的穴口，裡頭灌了不少潤滑液，正慢慢地往外流。

　　他把肛塞放到宮城手裡，對方驚慌地握住，然後深津將剛剛被宮城稱讚過性感的手指，塞進濕潤的後穴，直接就能放進三指，確實是馬上就能插入了。

　　「那個，嗯、」壓著某處時，宮城緊靠著他的大腿抖了一下，「深津前輩，套子……」

　　「沒帶pyon。」

　　一邊這樣回答，一邊又吻上來，很詐吧？宮城以顫抖的手，從外套口袋中摸出一個薄薄的塑膠包裝。

　　「用這個……」他微微喘氣，「我幫你戴……」

　　深津默許了。宮城低頭解著他的褲頭，額頭靠在深津肩上。深津沒有把手指從他體內抽出來，仍是慢慢地撫摸按壓著，宮城自己都能感覺到內壁無可控制地收縮。

　　好丟臉。事情就是這樣了吧，大部分的男人不會拒絕送上門來的打炮機會，但從今天以後，深津前輩也不會對自己有多少尊重了。

　　那還不如好好把握這次──這樣想的自己真是可悲。

　　看見深津的陰莖時，宮城不禁眨了眨眼。

　　「怎麼了pyon？」

　　「沒有，只是、」他用手握了一下，彷彿在確定不是廁所光線不足看錯了，「套子可能不夠大……」

　　宮城撕開包裝袋，將保險套的圈往前端套。看起來就是不行。他試了幾次，最後以保險套邊緣破裂告終。

　　該怎麼辦才好。他原本斂著的雙眼，由下而上看著深津，有些怯怯地。

　　深津抓著他的大腿扳開，往自己身上抱，沒戴套就插了進去。

　　「唔、」雖然一直以肛塞維持著擴張，但深津粗大的陰莖，又將窄穴撐開了一回。宮城兩手緊抓著深津的背，感覺到對方毫無停留地一次插到底，潤滑液被擠壓出來。

　　「……在宮城眼裡，我是什麼樣的人？」沒有給予適應的空檔，深津就開始動了，「溫柔？很可靠？出色的男性？不會讓交往對象失望？」他一邊說，用力插到了深處，宮城將臉埋在他胸前，才壓住聲音。

　　接尾語、突然不用了──果然是平常就沒在用了吧，宮城含著眼淚，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想的是這個。那樣直接、可說是粗暴地突然插進來，接著便是猛力突進，明明覺得深津前輩不該是這麼沒風度的人，卻感到好興奮，裡面被熱硬的陰莖反覆摩擦、非常舒服。

　　「喜歡一個人十年，從來沒打算告白。然而、」深津的聲音變得低啞，激烈的抽插，像是在發洩情緒，「隔一陣子就會去那種酒吧找上床的對象。小個子的、肌肉結實的，最好是曬得黑一些的，態度目中無人的。事實上我是個重複做這樣可悲事情的男人。」

　　隨著動作，臉埋在他胸肌上的宮城發出一聲一聲的低吟。他想像過宮城在做愛時會發出什麼樣的聲音，實際聽到，甜美百倍。

　　他捏住宮城的下巴，抬起他淌著淚水的臉，黑眼睛直直盯著。

　　「結果，喜歡的人睡過的男人可能比我還多。只因為拉不下臉，就輕挑地對我打開雙腿。」

　　宮城的嘴角扯動了一下。

　　「失望了？」他笑的時候牽動臉部肌肉，積在眼角的淚水被擠得滑下來。

　　「對我自己感到失望pyon。」

　　到底是、用還不用接尾語啊這個人，在深津吻他的時候，宮城閉上眼睛。剛剛是說喜歡的人嗎？深津前輩喜歡的就是他？那個從高中就開始喜歡的？

　　「明明一直注意著宮城、知道你女友換過一個又一個，」被完全地抱了起來，宮城兩腿夾住深津的腰，緊抱他的脖子。「也自以為知道你性格的缺點pyon。結果最關鍵的事情卻沒能看出來。」

　　雖然身高不算高，但畢竟是職業運動員，肌肉量高連帶體重也不輕，目前交際過的對象還沒有能用這個體位的。抽插的幅度比較小，卻摩擦得很深，撞得很重，深津完全沒有撫摸他的陰莖，卻還是硬得貼在小腹上，被自身流出的液體弄得濕滑。

　　「哈啊、說說看吧……我的缺點。」宮城湊在他耳邊說。

　　沒有人會在做愛時要求這個的吧。

　　「習慣逞強、藏心事pyon。」深津讓他的背抵著牆，能更好施力。接合的地方，隨著動作發出黏滑的聲響，「假裝自己不需要任何人照顧、應付痛苦的方式是自虐，然後、」

　　宮城的背緊靠著牆，被頂得向上滑動，他的指尖無意識陷入深津的背肌。體內敏感的點再次被強力擦過，宮城控制不住地射精。

　　「太早放棄追求幸福pyon。」

　　在那飄忽不定的接尾語說完前，宮城銜住了深津的下唇，於是他低下頭親吻宮城。宮城的體內顫抖著，收縮著，舌頭充滿渴望地與他交纏。深津用力一挺腰射在緊收甬道的深處。

　　「呼啊、哈──」不說一聲就射在裡面，這人怎麼這樣……宮城閉著眼睛，沉浸在吻裡，當深津的唇離開時，他迷濛地睜開眼。

　　「和我約會吧，宮城。」那人望著他，總是靜水一般的黑色雙眼，現在卻滿溢著他難以形容的情緒，「為我破例。」

　　「是……」他以細微的聲音回答。

 

 

-end-

從此以後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