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の気持ち(下)

 灌籃高手衍生。主CP河澤+副CP深良。R-18。其餘說明下收。

※澤北過往對象(複數)提及
※下捏他之類的……有點多
※本文智商只有3





  那個時候的澤北並沒有哭泣。這是河田至今都對那個景象印象鮮明的原因之一,為了更微不足道的小事澤北都大哭過,賭上一切的告白被拒絕的時候,卻連忍住不哭的表情都沒有。

  「那,如果這次的IH拿到了優勝,河田學長就要重新考慮。」

  澤北說,站得很挺,手背在身後,就像平常練習前後列隊時一樣。五官精緻的臉,微微抬起,直視河田的眼睛。

  「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答案。」不如說,剛剛就已經給了。IH有沒有拿到優勝,跟這件事又有什麼關係?

  「拿到優勝之後,請河田學長重新考慮。」澤北重複了一次。

  他大大的雙眼之中,帶有某種決意。河田雙臂交叉在胸前,並不明白這個通常很耿直的學弟,現在腦內梳理的是什麼樣的邏輯。

  贏是要贏的,但無論IH賽結果如何,澤北也都是要去美國的。或許河田能夠理解在這種時間點告白,就像很多人會在畢業前告白,但同時他也認為沒有比拒絕更合理的回應。澤北就要去美國了,去探索新的世界,認識不同的人,現在的心情,很輕易就會改變。

  但既然澤北同樣是要他的回答,那是沒什麼不能再給一次的。

  「我明白了。」河田這麼說。

  而最後,由於沒有拿到優勝,澤北並沒有再次跟他討要回應。

  

  

  「很危險,在爐子旁邊不要這樣。」河田以鍋鏟翻著煎蛋,穿著居家短袖短褲的他,身上綁著條卡其色圍裙,手上一邊忙著,一邊對剛結束早晨淋浴、身上還帶有水氣就跑過來從後頭環著他腰的澤北這麼說。普通尺寸的圍裙在河田身上顯得有些小,尤其是胸口的部分,被厚實的胸肌撐出圓弧,同時還遮蓋不住大部分面積。

  「今天早上不是和食嗎?」澤北把下巴擱在河田肩膀上,埋怨著。回來就是要吃和食啊!

  「是啊?白飯、味噌湯、烤魚都有,煎個荷包蛋而已。你這樣手被熱油噴到我可不管。」

  澤北鬆開雙手,河田還以為怕痛的他總算要聽話,然而下一秒澤北就把手插到他圍裙裡面。

  「我要吃玉子燒!」

  「再囉嗦配菜就只剩納豆。」

  澤北嘟起嘴。他不喜歡吃納豆,以前在宿舍他都捏著鼻子吞。

  鈴聲響了起來,是河田家裡的有線電話,澤北從廚房跑過去接。

  「喂喂,河田家。」

  「喂喂,這不是榮治嗎?」是宮城的聲音,澤北高興地扯著電話線,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良田?怎麼不是打我手機。」

  「我昨晚皮夾跟外套忘在河田前輩家裡了。」被深津那樣二話不說抓回去,什麼東西都沒拿走,「你幫我找一下?」

  「有喔!都在這裡。」澤北馬上就看到掛在沙發椅背上的外套,掏了一下口袋,裡面果然有個短夾。看起來是河田注意到,便掛在了顯眼的地方,昨天弄得一片狼藉的桌面也收拾了。

  「我想想……你們明天晚上山王籃球部聚會?幫我轉交給深津前輩好了。」

  「好啊。」澤北擅自打開了短夾,翻看宮城的證件。良田為什麼每次拍證件照都是殺人犯的眼神?

  「啊,」提到深津,澤北想起在意的事:「昨天回去後還好嗎?深津學長有沒有生氣?」

  「呃──」

  「怎麼了?沒有被怎麼樣吧?」澤北真的擔心起來,想起高中時,深津學長把初秋半死不活的熊蟬丟進他領子的往事。

  「你是故意問的嗎?回去當然就打炮了啊。」

  「欸?」

  「欸什麼欸!我腰還在痠……我說這個幹嘛。」

  「我跟河田學長昨天……刷過牙就睡覺了。」澤北微弱地說。

  「欸。」

  空氣凝滯了一兩秒。

  「因、因為河田前輩是好人嘛!很溫柔!真羨慕你!」

  「良田的語氣太僵硬了。」澤北垮著臉。

  「真的啦!榮治昨天不也說了嗎?那個、深津前輩是變態啦!」

  「真的?所以良田不喜歡嗎?」

  「呃……」

  話筒的另一端,隱隱可以聽見「你說誰變態pyon」的聲音。

  「良田的東西我會記得的,先去吃早餐了。」

  「榮治、」

  「沒事啦,比那個太蠢了我知道。」澤北說,「我才沒有羨慕。」

  掛上電話,隨手把宮城的皮夾放在沙發上,澤北回頭往廚房走,正好看到河田把盤子端到廚房外的餐桌上。

  「電話講完了?去拿筷子,吃飯了。」河田解開圍裙。

  「嗯。」澤北照做了,擺好筷子,拉開椅子和河田面對面坐下。在碗中盛得微微隆起的白飯旁,澤北的那分有一盤玉子燒。熱騰騰食物的氣味好香,昨晚沒有開伙,這全部都是河田學長一早起來做的,因為他回來才特地這樣的,他應該要很高興……

  「剛剛是宮城打來的?」河田大口扒著飯,隨口問道。

  「嗯。在問他昨天晚上忘的東西,說明天聚會幫他拿給深津學長。」

  「喔喔,好啊。」河田說,見澤北吃得慢吞吞,皺起眉頭:「怎麼了?有不吃的東西?玉子燒不夠甜?」

  「不是……玉子燒太甜了啦!」

  「真難伺候。」河田笑了笑。以前住宿舍澤北也是跟著大家什麼都吃,少數真的不敢吃的才偷偷挑掉,脫離那個環境倒是越來越挑嘴了。

  「不愛吃的話我荷包蛋跟你換?」

  「不要,玉子燒是我的。」

  對於這樣反覆無常的任性,河田只是輕輕點了頭。澤北咬著筷尖,看著對方的臉,感覺河田學長現在心情很好。如果是高中的時候,講這種話馬上就會被關節技招待,河田學長那簡直不像高中生該有的肌肉,緊緊地夾住自己……好痛。現在都不這麼做了。

  別想了別想了,在意剛剛電話裡所說的事情太蠢了,好好心懷感激吃完河田學長為他做的早餐、主動收拾碗盤、晚點兩個人要一起出去打球……

  「到底怎麼了?」河田銳利的眼神盯著他,又問了一次,「難道身體不舒服?有宿醉嗎?」

  「沒事,我……嗯、」澤北吞吞吐吐一會,接著用力閉緊了嘴唇,大眼睛看著河田。對面的男人一臉莫名其妙,看見學弟秀麗的臉慢慢變紅:「河田學長昨天晚上為什麼沒上我!」

  要不是河田向來能夠保持舉止穩重,他可能會把手上拿著的瓷碗弄掉。

  「啥?」澤北還講得超大聲,河田非常錯愕。

  澤北紅著臉,但仍然盯著河田,繼續說:「昨天、那個樣子,一般都會做的吧!我不是你的戀人嘛!」

  「什麼一般,你喝醉了我還亂來,不是佔你便宜嘛!」

  「為什麼不佔我便宜!河田學長不愛我了嗎!」

  「啊?」河田放下碗筷,一隻手扶在前額上,遮著也開始泛紅的臉,這小子到底在說什麼蠢話。

  「你昨天,也沒說要做啊。」不是親過了就心滿意足睡覺了嗎?

  「那是……唔、」澤北反駁不了,但又感到一肚子委屈,「良田說他們回去有做!很激烈!」

  「哈?深津那傢伙……宮城沒事嗎?」

  「良田好得很!」澤北不滿地噘起嘴,表情像是在說現在要關心的是我吧!「我沒說要,河田學長就不想做嗎!」

  「什麼東西,前兩天,呃,剛到家的事你忘了嗎?」

  與已經有一定程度染上美國奔放習性的澤北不同,日本純正東北男兒河田實在沒辦法說得太露骨。

  「為什麼不是在玄關做!那麼久沒見了還有餘裕到房間!」澤北拍了一下桌子。

  「會被外面聽到好嗎你聲音又很大!要面對鄰居的是我耶!」

  「良田說他們還在機場廁所做過!」

  「那也太沒有公德心了吧!是變態嗎!」

  不知何時兩個人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壓著桌面,互相瞪眼,彼此的額角都有青筋跳動。

  「啊、我知道了啦,反正河田學長都是為了我好。」澤北別過臉,拉開椅子離開了餐桌,「高中拒絕我也是為了我好。花那麼久時間才答應交往也是為了我好。不跟我做愛,當然也是為了我好。煩死了。」

  河田愣愣看著他留著滿桌的飯菜,走進了臥室,接著傳來衣櫃打開的聲音。這是要換衣服出門?

  澤北隨意挑出要穿的衣服,根本也沒有考慮搭配的心思,反正拿件黑色運動褲,上衣什麼顏色都行。行李箱裡也有一些從美國帶回來的衣物,但既然衣櫃裡有放他的,還是從這裡拿比較快。

  他聽見河田學長進房間裡來,大概要說教吧。澤北也知道自己完全是無理取鬧,知道的啊!但就是忍不住。在那裡沒有人會慣著他,回來時任性一點也不行嗎……

  T恤的圓領從後方被拉住、扯緊,河田以食指勾住他的後領,澤北睜圓眼睛,轉頭看河田,臉被一把捏住。

  河田額角的青筋明顯地跳動著,高中時很常見到的情景,現在卻稱得上難得了。

  「你是這麼想的嗎?我很煩?」

  指節粗大的手,用力捏著澤北的臉頰,漂亮的鵝蛋臉,在河田的手裡是貨真價實的巴掌大小了。學弟那兩道劍眉賭氣地豎著,清澈大眼睛蒙上淚光。

  「很、煩啊,煩死了!老是、有很好的理由,永遠只有我不懂事……我就是不懂事嘛!」

  兩頰的薄肉被擠壓,澤北的嘴唇可笑地嘟起,配合他所說的話,完全是個鬧彆扭的孩子。

  「就算我任性了、也只會嘴上念幾句,好寂寞……」

  河田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筋肉隆起的手臂,以肘彎處夾住了澤北的脖子,無視他喊著痛,把他扔到了床上。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澤北半坐起身,見河田曲著膝蓋也上了床,一邊脫去上衣。鍛鍊結實的上半身裸露出來,中鋒那壯碩厚實的胸口與腰腹,仍舊是比澤北大上一圈,手臂的肌肉在脫衣時被牽動。

  「河、學長──?」澤北馬上紅了臉。

  「現在要抱你,給我安靜點。」

  雖然河田知道澤北是不可能安靜的。

  「欸欸欸?搞不懂河田學長的開關!」

  「囉嗦!你的話哪需要什麼開關!」

  「咦?啊?那是──唔嗯嗯!」嘴被堵住了,澤北整個人都被河田壓制在床上,像是生氣了一樣,非常強勢的吻,有種要被熊吃掉的感覺。

  澤北發現自己勃起得超快。

  雖然前兩天剛回國時,河田學長也很急切,但沒有像現在這樣彷彿帶著怒氣。有點害怕,但又、好興奮。

  應該,還是興奮的成分壓倒性地多,因為心底很清楚知道,河田不可能傷害他。

  澤北手臂環上河田的脖子,長腿也搭了上來,這種馬上進入做愛狀態的反應,讓河田更加感到血往腦袋衝。簡直、就是挑釁,長得那麼好看還做這種事……

  「嗯、嗚……」親到快缺氧了,但又捨不得放開。

  最後還是河田先抬起了臉,他瞪著澤北,學弟卻用像是快要融化的表情看著他,淚眼迷濛。兩人的胯部緊緊相抵,感覺到彼此的勃起。

  可惡、可惡!河田扯下自己的褲子,看見他的動作,澤北也快手快腳地脫下了自己的居家短褲跟內褲,踢得老遠。

  接著他看到河田將食指和中指含在嘴裡,以唾液溽濕,厚實的性感嘴唇因這個動作而微微掀起。澤北睜大眼睛,整個臉瞬間紅透。

  這,這個犯規了吧?怎麼不是叫我舔……河田沒有注意到澤北心中的暴動,抬眼瞄了他一眼,澤北差點以為自己光這樣就要射了。

  「怎麼啦?」河田說,但手已經往下探,滑過會陰,從澤北腿間摸進去。

  「啊,嗯,嗯,嗯,」粗大、指節明顯、硬實的手指,直接推進了體內沒入到指根,攪弄撫摸,每動一下澤北就發出喘聲。「嗚嗚……」

  裡面收縮得非常厲害啊,澤北這傢伙,好像比平常還要興奮,真是很可愛……不自覺地,河田手上的動作變得激烈,他知道要按哪裡澤北會覺得舒服。長相俊美的學弟,在他身下甜膩地呻吟著。

  「喂,要插了。」說出口自己都為語氣的粗暴嚇一跳,同時意識到做愛的節奏太急躁,但澤北聽了卻猛點著頭。

  河田拔出手指,左手撐在床上,另一手伸長了去開床頭櫃,拿出保險套跟潤滑液。最近才用過所以放在輕易就能摸到的位置,他先將裝著保險套的薄型塑膠包裝拿在手中準備撕開。

  這時澤北突然伸手把他手上的東西拍掉。力道完全不是鬧著玩的,沒料到他會這麼做的河田一時鬆開了手,保險套落在床上。

  「澤──北──榮──治──」

  「不要戴嘛!這一次就好!」澤北央求著。

  「說什麼傻話,要是不小心弄在裡面……」肚子痛的話,又要哼哼唧唧老半天討安慰了。

  「趕快清出來就好了……乾脆就射裡面嘛?射給我。」

  「……不行。」

  澤北抓住他想去拿保險套的手腕,非常用力,「為什麼!這樣學長也比較舒服吧!我想做!無套!內射!」任性的語調,突然又轉成求情:「好不好嘛?雅史學長……」

  怎麼可能好啊。

  河田拉開澤北抓著自己的手,將他的兩隻手腕一併扣住,壓在澤北的胸口,整個人施加壓力將澤北釘在床上,腰一挺,插進澤北的後穴裡。

  「……你別太不知分寸了。」河田低聲道。

  「唔──嗯、」澤北淚眼汪汪地看著他,打開的嘴卻是笑著。真是,連表情都好吵的傢伙,每往裡推一點,都能看見他臉上的變化。

  應該會痛吧。即使很想按著他操一頓,河田卻又升起了擔憂。第一次做的時候這傢伙就痛得哭了,那時候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堅持要繼續,河田收手後還發了好大一頓脾氣……

  「啊,雅史學長,別停下來,」澤北說,鼻子發出輕輕的哼聲,「還沒全部進來……」

  說著,他小幅度地挪動腰,把河田的陰莖再往裡面吞一點。

  河田有一瞬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用力插到了底,澤北甜甜地「嗯啊」了一聲。河田難耐地動起腰,又重又深地,一下下撞著裡面。

  「……痛嗎?」語氣洩漏出了河田的缺乏餘裕,和嘴上所說的話相反,停不下來抽插的下身也是。

  「呼、嗯、不會──啊!」澤北熱烈地呻吟著,軟熱的內壁緊貼著河田以各種標準而言都是大尺寸的陰莖。雖然澤北任性得讓人頭痛,但河田也不禁承認,像這樣毫無阻隔的接觸非常舒服。

  「嗯啊、哈啊、雅、史、學長,好棒……」上半身幾乎是被河田完全固定住,澤北斷斷續續地,音調隨著性愛的節奏起伏,「動得、好激烈……就那麼,喜歡我嗎──?」

  那本該是有點挑釁的台詞,河田聽見後,動作停了一下。澤北慌張起來,欸?欸?說錯話了嗎?不會不做了吧──

  「那不是當然的嗎?」河田以低沉的聲音回答,同時用力插到最裡面,那個瞬間,澤北的眼前像是有火花閃爍。

  「為什麼還問這個?都這樣了……」填滿下身的巨大肉楔往外抽,幾乎要完全拔出去,而又一口氣推到底,澤北反而一時發不出聲音,「當然是很喜歡你。」

  犯……犯規。澤北流著眼淚,看著河田認真的表情。為什麼這麼帥?明明長著一張粗獷的臉……

  「親、親我……」澤北說,而這次河田很乾脆地回應了他,一邊接吻,一邊往他喜歡的角度猛力進攻。

  澤北高潮的時候,兩腿緊緊圈住了河田的腰,像是不讓他逃掉。本來想拔出去再射精的河田,一時脫不開,加上澤北內部因為高潮而收緊,忍不住就射在了深處。

  臭小子……河田心裡暗罵,然而澤北在他放鬆手上力道時,就馬上摟住他的脖子,甜膩膩地閉著眼睛親他的臉,發火都無處發起。

  「還沒完。」

  河田說著,把澤北抱了起來,身高近190的運動員,在他手中卻像條小狗。他讓澤北跨坐在自己腿上,脫掉他的上衣,澤北白皙的皮膚透著紅,低頭看著河田,不知為何突然有些害羞的樣子。

  「幫我拿那個過來。」河田以下巴指了一下,澤北把滾落在旁邊的潤滑液拿了起來。

  「學長把手伸出來……」

  「嗯。」河田伸出右手,大掌平攤,澤北打開蓋子,將透明的潤滑液倒在河田的手指上。河田搓動手指,讓粘稠的液體均勻沾附,澤北看著他的動作,心想:啊,這個等一下又要放進我身體裡了……

  河田托著他的臀部,塗滿溫感潤滑液的手指插入澤北後穴,一次放進了三指,搔刮著內部,把裡面的精液掏出來,雖然射得太深了,成效只是聊勝於無。「嗯、」澤北輕哼著,剛射過精的陰莖,也被河田的另一隻手握住,溫暖粗糙的大手,包覆著輕輕磨弄前端。

  「哈啊,好舒服……嗯、河田學長的手,喜歡……」澤北兩手握住了河田的陰莖,上下搓弄著,如同在催促它趕快再次完全挺起,「這個也喜歡……」

  「澤北,」雖然覺得眼前的傢伙真是色得不得了,河田還是想起了要說的話,「那個時候,為什麼說拿到大賽優勝要我重新考慮?最後一次IH之前。」

  澤北的臉頰突然又紅了幾階,「欸,現在問那個?」

  「誰叫你昨晚喝醉了哭著翻舊帳啊。」

  「哪有!唔、」想起來確實是有,「不是要再做一次嗎……」

  「也可以一邊說話吧。我想知道你那時在想什麼。」塞在體內的手指,不快不慢地動著,壓著柔軟的內壁,輕微但接連不斷的快感,讓澤北的腰小小地震著。

  「嗯、什麼,都沒想啦──」澤北說著,泛起淚光,一時之間河田不太確定是因為難過的回憶,還是被他摸舒服了,「被河田學長那樣認真地拒絕,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拼命想著,不要就這樣定案……再一次機會……什麼理由都好……籃球的話我有自信……」

  最讓他絕望的,莫過於河田學長那真心誠意的態度了吧,想用平常打鬧的方式結束都沒辦法,甚至又一次覺得,真的很喜歡學長……在重要的時刻,總是會認真回應他,好好重視他的心情。

  「……你這傢伙還真可愛啊。」手指進出的頻率加快了,濕潤的穴口發出咕啾聲,澤北忍不住稍微動起了腰,去摩擦想被加強觸碰的地方。

  「啊、嗯、因為,我那時要出國了,很焦急……」幾乎也無暇幫河田做手活了,澤北只是握著對方漲大堅挺的陰莖,委屈地說。

  「要焦急也是我吧,你那麼受歡迎。」看著戀人可憐兮兮的表情,河田忍不住揚起嘴角。

  澤北用力撇了撇嘴,「像河田學長這種類型,都是最早結婚的、然後咻咻咻就五個小孩!這個模式、我知道!」

  「哈!」河田忍不住大笑,澤北不滿地噘起嘴,抬起了腰,讓河田的手指抽出來,然後往陰莖坐下去。

  「喂、澤北……」想叫他別胡來,澤北一手扶著陰莖根部吞進去,另一手搭在河田肩上穩住身體,漂亮的臉靠得很近,但上面都是眼淚鼻水。

  「不要笑!河田學長在這個故事裡是壞人知道嗎!」

  一邊說對方是壞人,一邊把對方的陰莖往身體裡戳……河田半是無奈,兩手放在澤北肌肉精實的腰上,略為施力把他往下壓。

  「哎……知道了。」

  以潤滑液充分潤滑過、還夾雜剛才射進去的精液,這次插入順利得多,澤北感覺到純粹的舒服,熱硬的陰莖,撐滿體內的所有空間,一路推了進去。

  「我當時只是覺得,既然不會陪在身邊,用交往的名義約束你並不公平。」

  第一次聽到這件事,澤北雙眼圓睜,然而河田箝著他的腰,往上一頂,澤北的思緒直接中斷。

  「嗚嗚……就是這點很煩……」穩定而有力的抽插,讓澤北好不容易才能組織話語:「喜歡我……就答應我……還需要考慮什麼……」

  「……有道理。」

  河田一手撫著他的後腦,往自己按,和澤北接吻。澤北臉上還掛著眼淚,慌慌張張地低下頭。河田慢慢地親他,舔去他臉頰上的淚水,啊,這麼溫柔的接吻也很好……但同時,下身的頂入卻慢慢變得越發激烈。

  「唔、嗯、河田、學長──」他忍不住配合著河田的節奏,小幅度地扭起腰,「那邊,好舒服,再多一點……」

  河田放在澤北腰後的那隻手,將他的腰壓了個角度,讓髖部稍微往前,用力頂了一下,「這邊?」

  「嗯、對、嗯嗯!」明明早就知道是哪邊的吧,澤北緊抱著河田的脖子,腿一陣發抖。雖然交往得很晚,交往後實際見面的次數也不多,但在做愛方面河田卻很快掌握了他的喜好,是因為在球場上也充分發揮的、驚人的觀察以及應對能力嗎……

  「啊、」河田稍微退出後,又往同個角度頂入,澤北因為激烈的快感往後仰,被河田攬住背。埋在體內的硬物緊抵著舒服的點,沒有律動,而是持續壓迫著,快感持續從下腹湧上。

  「等、等一下、」澤北發出嗚咽聲,河田牢牢扣住他的腰。明明就沒有抽插,但是好舒服,好像會這樣什麼不做就高潮。澤北的陰莖挺得很高,硬得發疼。

  壓迫感突然減輕,河田提著他的腰,把他從陰莖上稍微拉起,隨即又猛然往下壓,澤北瞬間就射精了,灑在河田赤裸的胸腹上。然而再次開始的抽插,沒有因為他絞緊了內部而停下。

  「嗚、嗯、雅史學長──嗚!」澤北緊抱著他,鼻水都抹在他肩膀上,腰腿完全使不上力,腦袋更是暈呼呼的。

  這次河田射在裡面,倒是沒有藉口了,完全就是因為太舒服。射完後抱著還在發抖的澤北,才覺得自己做過頭。拍了拍澤北的背,想把他放下去,澤北卻一手扣住自己另一手的手腕,不肯放開。

  馬上清出來個鬼……但又很可愛,真是拿這傢伙沒辦法。

  「再抱一下。」澤北說。

  「會給你抱,躺下來吧。」河田摸摸他的頭。跟高中時一樣的平頭,觸感很好。

  「嗯……」澤北接受了這個方案。

  河田側著身,枕著自己曲起的手臂,澤北心滿意足窩在他懷裡,臉埋在他胸肌上。

  「河田學長胸超大的。巨乳。」

  「說什麼傻話。」那種像是刻意引人罵他的幼稚發言。澤北聽他這麼說,笑了起來。

  大手撫過他的後頸,澤北發出愉快的嘆息聲。

  「我也叫你名字會比較好嗎?」河田突然這麼問,「榮治?」

  感覺到靠在胸口的傢伙震了一下。

  「欸,欸,怎麼突然──」

  「你不是會叫嗎,雖然時機有點難搞懂。只在床上叫?」

  「……都、都可以吧,我也只是想叫的時候就叫啊。」

  「在問你的意見啊。」河田撫摸著澤北的背肌,這傢伙不只是臉,身體也很漂亮,捨不得留下痕跡的那種感覺。私心來說,真不希望他在美國受到影響跑去紋身。

  「我的意見、就是都可以……」澤北小聲地說。從剛才開始,對這個話題的反應就好奇怪啊,河田挑了挑眉毛。

  「還以為你肯定想要我叫名字的。你就算平常都喊我名字,我也不介意喔?」

  不如說,以戀人身分交往也超過一年了,還在喊姓氏似乎也挺奇怪的?雖然深津他們好像還是喊姓,深津那傢伙超怪的反而私下跟他聊天時會以名字稱呼宮城。簡單來說,河田覺得那兩人沒啥參考價值。

  「……喊河田學長,感覺像高中那樣,也很好啊。」澤北嘟嘟囔囔地說。

  「這樣嗎。」河田低頭看見澤北耳朵尖紅紅的,忍不住捏了一下,澤北「哎喲」了一聲。

  是很像高中時的樣子沒錯,他眼前的澤北。還記得高一剛入部時的澤北,基本上很聽話,態度也算溫馴,但對其他人尤其是學長戒心很強,被教練公開稱讚球技的時候,更是會突然進入戒備狀態。一看就是被欺負過beshi,深津這麼說,河田也看出來了,深津也是一年級就當上了正式球員,他們多少都猜得到大概是怎麼回事。

  雖然山王籃球部是實力主義,教練也算管理得當,但學生之間的人際關係,終究有只有學生能處理的部分。

  他的確是因此多花了點心思在澤北身上沒錯,球技那麼好,不能對於「和他人一起打球」這件事樂在其中,就太可惜了。

  只是沒想到,變熟之後成了隻在身邊轉來轉去,還會沒大沒小地咬褲腳來尋求注意力的小狗。

  「你在美國也這麼愛撒嬌嗎?」

  「怎麼可能。」澤北噘起嘴,「也沒有那樣的對象。剛去的時候不是說感覺到處都是河田學長嗎?結果也只有體格而已,就算是交往的人也每個都叫我grow up、grow up,嫌我像小孩。有好好努力的啊?只是在男朋友面前撒嬌也不行嗎?每個都說我needy,不需要他們的話我找他們幹嘛!」

  「……雖然以前的事情我是沒立場管,但不代表我想聽你講細節欸。」河田捏了一下澤北的臉頰。而且每個到底是幾個啊,這傢伙。

  「好嘛!總之,那裡是不會有人只是因為前後輩關係,就覺得有責任關照對方的,留學生圈子可能有一點,但一般同學跟球隊是不會的……」

  「不是很好嗎?沒有用前輩身分壓人的傢伙。」

  「……有好有壞啦。」澤北嘀咕,河田忍著不笑出來。

  「所以才跟宮城變成朋友的嗎?作為留學生前輩。」

  「啊,良田很會照顧人喔!是因為也有妹妹嗎?就算一邊嫌我煩,還是會滿足我的要求……欸?跟河田學長有點像?啊!我沒有跟良田上床喔!」突然意識到一般,澤北強調著。

  「這種事情知道啦。」突然又想起深津說他的形容是性幻想……才不是!雖然昨天晚上回家看到他們疊在一起是挺衝擊的。

  「我有河田學長就好了。最喜歡。」澤北抱著他,把臉貼上胸口,腿也勾著河田的。

  「啊啊,我也是唄,喜歡你。」河田搓搓他的頭頂。

  「……講得這麼帥氣,好狡猾。」

  「因為你好像不知道啊?不說就不理解?」

  「知道、知道啦!但聽學長親口說也很開心……」

  「好啊,以後會常說。我喜歡澤北榮治。」

  澤北忍了一下,最後還是忍不住傻笑了。




  

  結果、上午外出打球的預定,被推遲到了傍晚。

  不是想像中那麼性感的原因,而是澤北果然還是因為內射而肚子痛,歪在床上鬧了老半天,洗澡也要河田抓他去洗,洗完後還在不舒服,又吵著沒吃早餐肚子餓,幾乎磨盡河田的耐心。

  幾乎,只是幾乎。

  「早就跟你說過了。」雖然這樣教訓對方,但心底知道自己也有責任,再說本來就不可能放著他不管。

  最近澤北拍的那支運動香水平面廣告,河田也有看到,每次都會懷疑上面那個瀟灑、充滿男子氣概的籃球員,真的就是在越洋電話裡纏著問他什麼時候可以見面的傢伙?就是現在這個頭枕在他腿上,一邊嫌膝枕太高太硬,卻又死都不要下去的傢伙?

  傍晚到附近的公共球場打球,嗯,還真的是同一個傢伙。

  隔天晚上的山王籃球部聚餐,當年IH出戰的成員只有美紀男因事缺席,作為聚會主角的澤北,坐在居酒屋包廂大桌中央,跟他有比較多相處時間的河田選擇坐到了角落,深津則一如往常坐在他的旁邊。其他人在跟澤北交換近況時,河田把以紙袋裝好的宮城隨身物品拿給深津。

  「謝了。」深津接過,看了一下內容物,放到牆邊去。

  「我說你啊……」河田以手撐著臉,斜眼看著深津,「沒對宮城怎麼樣吧?」

  「好受傷pyon。」聚會的場合,深津的語尾又跑出來了,「河田把我想成什麼人了pyon。」

  「誰知道,你遇上宮城的事情行動常常出乎我預料。」河田挪了一下桌上已經送來的小菜位置,把深津喜歡吃的拉近一點。「我們家的主力球員要是被你弄壞很困擾。」

  「真的要生氣了pyon,不可能做那種事。」

  「開玩笑的啦,但還是收斂一點吧,就算是男朋友,醉成那樣還出手……」

  這間店有一道特色料理是溫泉鵪鶉蛋,送上來時會放在平底碗內,堆成小山的樣子,深津很喜歡那個,自己點了一分,並接連在嘴裡塞了好幾個,回答河田時一邊的臉頰鼓鼓的。

  「我沒做良田不喜歡的事pyon。」

  「啊?不是那樣吧,要是對方只是沒讓你知道呢?」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看事後被男朋友抱怨的是你,不是我pyon。」

  「呃……!」河田小小嗆了一下正在喝的生啤,「怎麼知道的……算了。」

  吞下口中的東西,深津以筷子又迅速夾了兩三顆鵪鶉蛋放進嘴裡,「河田比起什麼是為對方好,偶爾也想想什麼是對方要的。」

  「……被你說教感覺好不爽。」

  「血淚經驗談pyon。澤北比良田直率很多,應該還算容易才是。」

  「哎,是那傢伙的一大優點啦。」

  兩人交談著,其他人所組成的談話中心突然喧鬧起來,引起河田跟深津的注意。

  「可以、可以啦!進得去!」澤北激動地說。

  「騙人──河田的尺寸我們在浴場都看過喔?怎麼想都不可能。」一之倉故意逗著,旁邊的松本露出想回家的表情,野邊則作出忙著喝酒的樣子。

  「真的可以啊!要怎麼樣才會相信我?」

  「欸~我想想喔……」一之倉摸著下巴,顯然在打壞主意。

  「……看來也是一大缺點。」深津把剩下的蛋都塞進了嘴裡咀嚼。

  「那個笨蛋……」河田額角爆出了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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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美紀男有事缺席是我最後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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