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要在上床後.三之二

原創BL小說,注意:男公關、女裝。本篇為限制級。



推理要在上床後
    三之二.美麗的劍蘭中蘊含著愛意










  無論男女,廁所一直都是個說同儕密語的好地方,女人在此聊八卦,男人在此比大小,春の夢的廁所也不例外。

  剛解決小便的白文洗好手,看見奧斯卡從隔間裡出來,腋下卻夾著他可愛的小手帳,看來剛剛窩在馬桶上的奧斯卡並不僅是把膀胱內的香檳排出來而已。奧斯卡低著頭打開水龍頭搓洗雙手,看見鏡子裡的白文用下巴指指他的手帳。

  「上廁所也要記下來嗎?」

  「是寫別的東西啦,你要看嗎?」奧斯卡笑著,甩甩手上的水珠,擦乾之後拿起手帳攤開日記事的部份秀給白文看。白文瞇起眼,在今天的地方用滑溜溜的圓圓字跡寫著:「花店青年的前列腺初體驗」。

  「什麼東西啊這個?」

  「哼哼,像是節目名稱一樣的東西囉。」奧斯卡笑了起來。

  「你的興趣真是惡劣耶,原來你在心裡都是這樣玩弄客人的嗎?」嘴上這麼說,白文卻笑得同樣惡劣,翻動記事本,發現真的有開房間的日子都寫了一些花俏的標題。

  「只不過是生活的小樂趣而已,我接待客人可都是盡心盡力的。」

  「那你那個親愛的劉先生是用什麼樣的標題?」白文說。劉先生是奧斯卡的常客。

  「啊,你看標題裡面有寫『資本主義的豬』的就是了。」奧斯卡掏出粉盒,又開始補妝。

  「……你真的喜歡劉先生嗎?」

  「當然喜歡啊!我可沒冤枉他,還有誰比那個在金融公司當高級主管、熱愛SM的人更適合被稱為資本主義的豬呢!就算當面這樣喊他也會笑著承認的!搞不好還會興奮得勃起!這就是人家愛的表現啊。」奧斯卡理直氣壯地回嘴。

  「真高興我不擁有你的愛呢,奧斯卡。」

  「彼此彼此囉。」奧斯卡露出小惡魔的奸笑。

  「那你的『生理期』標示呢?難道也是什麼惡毒的東西嗎?」雖然在休息室時大家都成功地被轉移了注意力,但白文可沒有忘記這回事。那個東西當然不會是什麼生理期的紀錄,而奧斯卡想隱瞞的事情,白文無論如何有興趣挖它一挖。

  「……是紀念日啦。」奧斯卡似乎不怎麼想說這件事,但還是老實吐露了。

  「哪來這麼多紀念日啊,幾乎每三天就有一個耶。」白文嘖嘖地看著月記事上所散落的紅點。

  「什麼都可以紀念啊,第一次一起吃霜淇淋、第一次一起去超市買衛生紙、第一次用背後位做愛……想要紀念日還怕沒有藉口嗎?」奧斯卡抽回本子。

  「你的初戀不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嗎?是我們都還在念高中的時候吧?怎麼現在還在記這些日子。」

  「哼哼,我懷舊。」奧斯卡拉起嘴角。「好吧,也沒什麼不可以說的,最近聽我媽說那個人離婚了,想起一些事情所以就來感懷一下。」

  「為情所困的奧斯卡……真是難得啊。」白文調侃地說道。

  「困你個頭。」奧斯卡吐吐舌頭。


  ¢



  會在手帳上寫下那樣的標題,自然是因為如良這小子戳兩下就看得出來對男人沒經驗了,尤其是那緊張兮兮地問可不可以讓他當一號的德性,讓奧斯卡嘴上答應了卻暗暗計劃著要讓他明白走後門的美好。衝刺吧奔騰吧如良的處女前列腺,奧斯卡興奮地在心裡吶喊著,踩著高跟鞋的腳步顯得特別輕快。

  他咚咚咚跳上樓梯,到達二樓的包廂,打開門上掛了個用花體字寫著「Oscar」小牌子的房間,看見如良正坐在床上打量著奧斯卡插在床頭花瓶裡的粉紅玫瑰。

  「你喜歡這種花嗎?」如良問,笑得有些緊繃,「下次我來順便帶給你好了?」

  「好呀好呀,人家很喜歡花的,不是玫瑰也行。」奧斯卡坐在如良身邊,緊挨著他,骨感的手放上如良穿著牛仔褲的大腿:「照你答應的跟我說說你和花店店長的事吧?他是什麼樣的人?」

  「唔,他跟我差不多高,不過年紀比我大了快十歲……欸這樣是不是很奇怪啊,他比我大那麼多。」如良憂慮地問奧斯卡。

  「不會啊,年紀大的才好呢。」奧斯卡說。如果白文在場一定會吐槽這只不過是他的個人喜好罷了。

  「真的嗎?」如良笑了笑,「他跟你一點相像的地方都沒有就是了,手臂像你那麼細的話一定連個盆栽都扛不動的。」

  「我對我的腕力還是有點信心的耶。」至少綁人很夠用啊。

  「他也不像你這麼愛講話,甚至可以說是沈默寡言吧。」

  「我的嘴可是各方面都很厲害的耶。」奧斯卡鼓起腮幫子。

  「也不像你這麼愛笑,應該說他多請店員就是想找會應付客人的吧。」

  「那他怎麼會找你這臭臉小鬼咧?」奧斯卡用指尖戳了一下如良的鼻子。

  「哈哈,我也不知道……」如良乾笑著,表情變得有些難過。「所以我想他應該很後悔僱用我吧,工作常常出錯,明明是男的還喜歡他……」

  「哎呀,可不要在這裡哭起來啊。」奧斯卡捏了捏如良的鼻尖,雖然笨笨的又愛擺臭臉,但是長得可挺好看呢,尤其是鼻子。「錢都花了就開心點,來做愛吧來做愛吧,你想要怎麼做都可以喔。」

  「嗯、真的嗎?」如良的臉微微紅了起來。「把你當作女孩子也沒關係嗎?因為我只知道要怎麼跟女生做。」

  「可以的唷。」奧斯卡一邊打著鬼主意,一邊笑咪咪回答。

  於是如良親了奧斯卡一下,這下子反而奧斯卡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說道:「我看還是讓我來主導吧,如良你配合就好,不喜歡的話再跟我說。」

  奧斯卡拉住如良的手腕,讓他躺上床中央,並從床腳扯出黑色的彈性綁帶,如良這才注意到這張鋪墊著米色床單的柔軟床舖居然有這樣的裝置。金髮的公關用彈性帶綁住他的雙手,如良雙臂被迫張開,忍不住問道:「為什麼要綁起來呢?」

  「這樣會比較方便喔。」奧斯卡曖昧不清地回應。「不過腳就不必了,那樣太辛苦了。」

  雖然根本沒聽懂,但如良心想還是交給專業的來好了,於是乖乖任奧斯卡宰割。牛仔褲頭被解開時稍微嚇了一跳,也還是讓奧斯卡拉下他的褲子,含上他的性器,狀似美味地舔著。如良嚥了嚥口水。

  果然說各方面都很厲害不是騙人的啊,靈巧的舌滑過前端,如良忍不住身子一緊。奧斯卡顯然一邊留意著對方喜歡被愛撫什麼地方,迎合著客人的喜好,柔嫩的手指也一邊搓弄根部與陰囊,如良忍不住呻吟出聲,陰莖硬了起來。

  「好厲害……」如良嘆道:「如果長得像店長一點的話──」

  奧斯卡覺得腦中有什麼啪地一聲折斷,這真是太失禮了!他抬起頭,水蔥般的手指掐住如良的陰莖,對方痛得哎喲出聲。

  「那麼喜歡你店長怎麼不指名慶叔呢,要成熟系我們這裡也是有的,到現在才說我不夠好不覺得太欺負人了嗎?」奧斯卡瞪著翠綠色的雙眼。

  「奧……奧斯卡你先放手,我跟你道歉。」如良額頭上冒著冷汗:「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真的像他的話,我反而會感嘆的……」

  「所以說戀愛中的人都是笨蛋啊!」奧斯卡撇撇嘴,放鬆了手上的力道,轉為套弄。如良很快就不爭氣地全硬了。

  奧斯卡站起身,兩腿大張跨在如良身上,細細的鞋跟踩在床舖上凹陷下去,昂起頭雙手伸到短裙下將質地輕薄的蕾絲內褲脫下、扔到一旁。接著跪在床上伸手到插著玫瑰花的床頭櫃下拉開抽屜,取出保險套一管潤滑液。奧斯卡跨跪在如良大腿上,為如良戴上保險套,將潤滑液擠壓到手中,透明的液體有些自指尖滑落下來,掉在如良赤裸的下腹部上。奧斯卡將一部分潤滑液塗上如良性器,然後手指伸進自己後庭,潤濕那個地方。

  這一連串動作如良看得目不轉睛,奧斯卡臉上帶著侵略性的微笑,反而顯得非常性感。手指在裙下攪弄著,發出細微的水聲。

  接著,他一手扶住如良挺起的陰莖,讓穴口吞進前端,慢慢坐了下去。

  如良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奧斯卡穿著短裙,坐在他身上看起來和個女孩沒兩樣,但是那緊緊裹住如良性器的觸感又和與女人做愛有些不同。如良感到有些錯亂,不知道奧斯卡在自己眼中到底比較像個男人還是女人,然而自己興奮起來卻是不可否認。

  深插到底後奧斯卡原本微微蹙起的眉頭舒展開來,嘴角一抹微笑:「如良很硬喔,年輕就是不一樣?」

  「你……不會痛嗎?」如良想像著在那短裙下自己的性器是深埋在哪個部位,耳朵熱了起來。

  「你說呢?」奧斯卡一手輕壓自己胯間,將柔軟的裙擺貼緊身體線條,如良看見下面似乎有什麼隆起。

  「看見這個,會軟掉嗎?」他帶著嘲虐地問道。

  如良吞了口口水,這個動作奧斯卡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在心裡竊笑。「大概、不會吧。只是我不知道該把奧斯卡當成男生還是女生好了。」

  「有什麼關係,只要知道我很漂亮那就可以了。」奧斯卡甜甜笑著,接著雙手按上如良腹部,稍微抬起窄窄的臀部,再往下坐。灼熱的陰莖,以平穩的速度擦過緊致的腸道。

  「唔、你說的……沒錯……」如良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動搖。很舒服啊,完全不亞於和女生做愛的感覺,更何況奧斯卡比他所交過的每一任女友都還漂亮,技巧也更好。甚至當看到對方腿間性器漸漸完全勃起、撐頂起裙子時如良所感覺到的是前所未有的色情感,明明該是非常怪誕的畫面,卻只讓他有了掙開手上腕帶、抓住對方纖腰用力進攻的衝動。

  「如良覺得舒服嗎?」奧斯卡低聲問道,臀部擺動的速度漸漸加快。

  「嗯、我……」如良滿臉緋紅,甚至眼睛中也飽含著濕潤感,腰部不由自主一下下挺著。

  「現在就想射有點太快了唷。」奧斯卡輕笑。他一邊動作著,不知從身上哪裡拿出某樣嫩綠色的物品,亮給如良看。

  「那是──?」如良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圓滑的柱狀造型,但又有著流線型設計,蘋果綠的顏色看起來像某種可愛的玩具。

  「為男性所設計的後庭按摩棒。」奧斯卡笑咪咪的,像是門市售貨小姐一般。

  「那個要做什麼……呃該不會!」如良這才發覺對方把他綁在床上是別有目的的。

  「乖不會痛的。」奧斯卡的語氣就像在哄騙無知少女的花花公子。「雖然我很想叫你數數天花板上的污漬,不過專心享受全程才是正解,就放心交給我吧。」

  「慢著奧斯卡、」如良有些慌起來,奧斯卡沒理會他,撿起剛剛丟在一旁的潤滑液,擠了一大坨到按摩棒上面。「不是說好讓我當一號的嗎?」

  「你是沒錯啊,只是是個屁股插了根按摩棒的一號而已。」奧斯卡撐起身體,把如良雙腿掰開,伸手探找如良的洞口。接著如良感覺到某種冰冰滑滑的東西抵住穴口,顯然是塗滿潤滑液的按摩棒。

  「哪、哪有人這樣的啦!」如良看起來似乎要哭出來了。

  「抱怨的話等出了房間再說吧,沒讓你爽到我甘願接受客訴。」奧斯卡自信滿滿地勾起邪惡的笑容,用力將按摩棒戳進如良體內。

  最後奧斯卡當然沒有被客訴,因為這可能是如良這輩子目前所經歷過最棒的性愛:不僅是前面被奧斯卡夾得舒爽無匹,塞在體內振動的按摩棒也讓他首次體驗到前列腺高潮的升天感。洩了許多次分不清究竟是讓奧斯卡夾出來的還是因為刺激G點而射了出來,只知道自己弄得全身無力,彷彿被榨乾一樣。

  「你介意我抽事後菸嗎?」奧斯卡坐在床緣,笑嘻嘻地問鬆開了雙手、趴倒在床上的如良。如良搖搖頭,他那撮小馬尾看來有些鬆脫了。於是奧斯卡拿起他的粉紅小方包,掏出菸盒和打火機,嘴上啣著細長一望而知是女仕所抽的香菸,吞雲吐霧起來。

  奧斯卡並不算很常抽菸,但現在他想來一根。

  「欸,你還好吧?」奧斯卡看如良一句話也不說,逕自將臉埋在枕頭裡,有些擔心起來。

  「……感覺今天經歷了好多事。」又是失戀又是偽娘衝擊又是前列腺初體驗的。

  奧斯卡噗哧笑了出來。

  「可是很舒服吧?心情有沒有變好?煩惱會跟精液一起射出來的唷。」

  「嗯、謝謝。」

  還真的是被賣了都會幫人家數錢然後鞠躬感謝的傢伙啊。

  「那你現在有比較想說你的戀愛煩惱了嗎?你是被打槍了嗎?」

  「我沒有被打槍!」如良撐起身子抗議道,「因為我根本沒告白。」接著又癱倒下去。

  「咦、那你怎麼知道自己失戀了呢?」奧斯卡兩指夾著菸,奇怪地問道。

  「就、他好像有女朋友了啊……我聽見他們在吵架、我問店長店長又不肯跟我說,果然是女朋友吧。」如良用力把臉壓在枕頭上,奧斯卡不禁懷疑他等一下會窒息。

  「你猜的不一定對,」因為如良這麼笨,「要不要說給我分析看看啊?」

  「怎麼你還懂愛情諮商嗎?」好像是真的悶得有些難受,如良丟開枕頭,滾成側躺看著奧斯卡。

  「雖然這邊還是沒有八爪椅,不過是偵探、偵探啦。」看來應該考慮跟春姐要求添購一個,八爪椅偵探怎麼可以兩次都沒有八爪椅呢?

  「什麼跟什麼啊?」如良總算笑了。

  「反正你就跟我說說看嘛,聽聽別人的意見不是也挺好的嗎?」奧斯卡繼續遊說,實在是想聽聽看這傢伙的故事啊,說不定會很好笑,之後可以拿去跟小D他們講之類的。

  「嗯,好吧。昨天晚上啦,我聽見我們店長不知道在跟誰講話。那時已經很晚了,我是在下班要離開店裡的時候聽到的。」

  「你這樣不行,怎麼可以躺著作證呢,你至少要坐起來,畫面才好打個『證言中』的字樣啊。」

  「啊,逆轉裁判嗎?」如良感興趣地說道,真的坐了起來。

  「哇賽你光這樣就猜得出來,果然跟我是同世代的人。放心吧奧斯卡律師很善良不會把你逼到顏面崩壞的。」

  「到底是律師還是偵探啊!」如良吐槽道。奧斯卡昂起下巴,不以為意:「這句吐槽留給卡普空社吧!順便問問他們到底多熱愛紅藍搞基。你現在乖乖地『證.言.開.始!』就好了。」

  「好吧。」如良盤腿坐得端正,有模有樣地開始說道:「前天晚上,我聽見我們店長跟一個女生在說話。那時已經是下班後了,我要離開花店的時候聽到的。」

  「嗯。」奧斯卡滿意地點點頭。

  「談話的內容不太和平,女生的語氣有點激動,我聽見像是在說『憑什麼我要幫他擦屁股』之類的內容。」

  「嗯嗯。」奧斯卡似乎想起了什麼,抓過自己的小包包在裡面翻找。

  「中間我店長一直刻意壓低聲音說話,好像不想讓別人聽見,但是聽起來應該是安慰的話。最後我聽到她大喊一句『好啦好啦我答應就是了,你就繼續過度保護吧!』然後就背著包包走了,離開店門前看到我還狠狠瞪了我一眼。她離開之後我問店長發生了什麼事,他只叫我趕快回家。」

  「證言結束了嗎?」

  「證言結束了。」如良配合地回答。「嗯……你從包包裡拿出什麼啊?」

  「呼呼☆」奧斯卡甩了甩手中的東西,有看第一章的讀者就會知道那是奧斯卡愛的調教鞭,似乎是可以伸縮的設計因此能收納在包包裡。「以狩魔家的名聲發誓!啊哈果然還是拿這個比較令人愉快啊。」

  「等、你這吐槽點太多了啊,又是轉換成檢察官又是拿金田一開玩笑,都不怕人家聽不懂梗嗎?」

  「反正你都聽懂了不是嗎?」奧斯卡洋洋得意,「廢話少說,就讓我來逼問你證言中的矛盾吧!請問證人,那位女士離開之前說了什麼呢?」

  「啊?就是『好啦好啦我答應就是了,你就繼續過度保護吧』這句啊。」

  「沒錯!」奧斯卡揮舞鞭子,破空發出咻咻聲。「那個『過度保護』到底指的是什麼呢?你們店長有小孩之類的嗎?」

  「才沒有,我們家店長還是單身啦!我還不至於暗戀一個有妻有子的男人好嗎?」如良鄙夷地說道。奧斯卡抽了如良手臂一鞭。

  「好痛!幹嘛突然用鞭子抽人啊!」如良委屈地摸摸手臂上的紅印。

  「別廢話。既然沒有小孩那是過度保護誰呢?難道是弟妹之類的嗎?」奧斯卡沒有解釋他忍不住打如良的原因,自顧自繼續訊問。

  「弟妹……好像聽他提過有一個妹妹,可是我沒見過。好像是在婚宴規劃相關的公司上班,因為有時我們承辦的婚禮場佈會碰上和她負責同一個婚禮的情況。」

  「喔,你們花店還有接婚禮佈置啊。」

  「會場佈置都有接喔,以後春の夢要辦尾牙之類需要鮮花佈置請務必找我們莫內後花園。」

  「……你們店名的品味還真有些奇妙啊。」話題似乎有些被扯開了,奧斯卡甩甩鞭子,將注意力拉回「案情」身上。「言歸正傳,所謂過度保護的對象會不會就是店長的妹妹呢?」

  「有可能,我們店長好像滿掛念妹妹的。會默默關心別人就是他的優點。」

  有事沒事炫耀個屁啊,怎麼好像有被閃到的錯覺,奧斯卡在心裡碎碎念道。

  「如果情況是店長女友不滿他過度重視妹妹而不重視她,那麼為什麼她離開店前要瞪你呢?」

  「欸……可能心情不好看誰都不爽吧。」如良搔搔頭。

  「我倒是想作個大膽的假設,假定她瞪你其實是因為你們店長過度保護的對象就是你呢?」

  「咦?店長沒有過度保護我啊,我很常被他罵呢。」

  「因為那個女生不是還說了『幫他擦屁股』之類的話,到底是幫誰擦屁股呢?使用了第三人稱顯然不是幫你們店長,可是卻又是店長在跟她溝通……我說你最近工作有捅什麼簍子嗎?」

  「我沒有!應該說最近好不容易才獨立完成一個重要的案子、向店長證明了我的能力呢!我可不是只會扯店長後腿啊!」如良不甘被小看地握緊拳頭大聲說道。

  「異議啊哩!」奧斯卡唰唰唰甩動皮鞭大喊。

  「你選在這時候丟這句臺詞超賤的啦。」如良撇著嘴。

  「你最近完成的是什麼案子?真的完美達成了嗎?」奧斯卡咄咄逼人問道。

  「是婚禮佈置啊,而且還是異國聯姻喔,女方的家長會從日本過來參加婚禮,千交代萬交代了會場佈置要高雅夢幻,預算也開得很大手筆。我很努力向店長要求把這個案子交給我獨立負責呢。」說到這件事如良的雙眼發光,看來真的是有好好完成這個任務了吧。

  「喔……那成果如何呢?」但奧斯卡還是抱持著質疑態度。

  「超棒的啊,我有跑去看婚禮現場,就在今天中午,新郎的家長還來跟我道謝呢。」如良得意地說道,但接著想起了某件事。

  「不過有個件事我覺得怪怪的,整個會場都是照我弄好的那樣沒錯,可是卻有一個地方的擺飾更動了。」

  「看來會是線索!到底是什麼地方呢?」奧斯卡敏銳地抓住疑點。

  「我原本幫每桌都做了一個放在桌中央的插花裝飾,雖然不是正統的日式插花,但也自認設計得優雅美觀。可是今天去看發現都被撤掉了,改成很普通的氦氣球。」

  「啊呀,會不會你的插花裝飾有哪裡不對勁呢?」奧斯卡用皮鞭抵在下巴上,歪著頭。總覺得好像有點看到事情真相了。

  「我可是很用心地設計了耶,一般婚禮佈置都用玫瑰花,我想說整個會場已經使用了不少玫瑰,該來點新花樣,所以插花的主題選用的是睡蓮,而且是非常漂亮的淺紫色……」如良不平地說道。看來他的確為這個案子下了不少功夫,真的是非常想要贏得店長的讚賞吧。

  不過對奧斯卡來說,事情已經非常清楚了。

  「如良你果然是個笨蛋。」名偵探一針見血地作出了結論。

  「幹嘛突然罵我啊?」如良瞪大眼睛。

  「你捅了個大簍子還沾沾自喜難道不是笨蛋嗎?在女方是日本人的婚禮用睡蓮──你乾脆順便送個罐頭塔兩邊一起得罪吧!荷花在日本是喪禮用的,他們很忌諱的啊。」

  如良嘴巴無聲地一開一闔,似乎被打擊到了。

  「可……可是睡蓮和荷花不一樣……」

  「你以為人家會管這麼多嗎?感覺不好就是不好啊。我看是你們店長發現你犯了這個錯誤,又不想打擊你的信心,所以才偷偷幫你補救吧?他當時一定是在拜託那個女生幫你連夜撤掉裝飾,她大概是婚宴公司那邊的人吧?照那說話口氣搞不好根本就是你店長的妹妹啊。」

  「咦咦……咦咦咦咦?」如良口中發出一連串愚蠢的狀聲詞。奧斯卡所說的話在他腦中不斷翻騰衝撞,他拼命思索過每個細節。最後如良垂下肩膀,無精打采得像是缺水的花朵。

  「結果我根本沒有幫上店長的忙嘛,給他添了麻煩還自以為有功可邀,我真是個白痴……」

  「不要灰心喪志!」奧斯卡喝道,富威嚴地揮動皮鞭,「你應該高興才對,你們店長為了你拉下臉來跟人家拜託這種事,還顧及你的玻璃心,看來挺在乎你的嘛。況且女朋友看來也只是誤會一場,你的戀情還是有機會的。」

  「真、真的嗎?」如良喜上眉梢。奧斯卡看了只想用皮鞭痛打他一頓。

  「總之你加油吧,真的有好消息再來報答我啊。」奧斯卡開玩笑地說道,不料如良高興得用力抱了他一下,滿臉雀躍:「嗯,我會加油的!奧斯卡是我的恩人!」

  「……那去你們店裡買花有沒有打折啊?」奧斯卡想掩飾窘迫地說道,只見如良猛點頭。真是個單純的笨蛋啊。


  ¢


  隔了一星期,花店青年真的再次出現在春の夢,手上抱了一大束花,說要找奧斯卡。春の夢還沒正式開始營業,但是公關們都已經到齊了,白文打量著他手上的花束,嘆道:

  「我說啊,雖然一般客人送什麼我們都會開心地收下,但這束花也太不吉利了吧?」

  「嗯、其實是我下班前聽店長說他喜歡這種花,一不小心就……」

  「可是這是劍蘭耶?再迷你們店長也該有個限度吧?」早已聽奧斯卡講過整個故事的白文心想道,看來這小子完全沒有長進啊,又拿這種一般喪禮愛用的花來。「難道你們店長說他喜歡馬拉巴栗,你也要搬棵樹來嗎?」

  「好啦好啦,不是送菊花就沒關係啦。」奧斯卡笑咪咪地,從如良手上接過花束。

  「嘿啦,菊花我們奧斯卡自己有啦。」慶叔在一旁插嘴道。

  「你這向日葵閉嘴啦!」奧斯卡回嘴道。眾人聽了全部笑成一片,慶叔又露出那很不適合他年紀的「你們大家都欺負我」表情。

  「所以你的戀情有進展嗎?」小D興奮地問道,不小心洩漏出如良的事情在店裡人盡皆知的事實。

  「喔、有啊。」如良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看來根本沒想到要質問奧斯卡大嘴巴這回事,「我們現在在交往了喔。我總算去告白了。那天跟他吵架的女生還真的是他妹妹耶,奧斯卡超厲害的。」

  「欸,難道這個恩情你想用一束劍蘭就打發我嗎?」奧斯卡笑起來,又一副要揩油的樣子。

  「我本來想請奧斯卡吃飯,問了店長他要不要一起過來,可是被拒絕了。」

  「呃你問你們店長要不要來春の夢?你跟他說我的事?」奧斯卡不可置信地連續拋出問題。

  「對啊。」如良點頭,「他為什麼要拒絕啊,說起來奧斯卡也算我們的紅娘啊,我真不懂。」

  「你是白痴嗎!你問男朋友要不要來酒店找你之前上過的公關!他都拒絕了你還真的自己一個人過來!該不會還讓他知道你帶了花吧!」奧斯卡遮住眼睛大叫。

  「呃他有看到我拿花啊,有什麼不對嗎?」如良一頭霧水。奧斯卡連忙對他擺擺手:「吃飯的事情就算了吧,我良心不安。誰知道你們會不會成也奧斯卡敗也奧斯卡……」

  「咦不會啦,我一定會說服他的!」如良繼續搞不清楚狀況地保證道。

  「我突然覺得好同情你們店長啊。」白文嘆口氣說道。如良好像沒有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奧斯卡今天還是要上班,你想帶他去吃飯除非付出場費唷。」春姐依然穩重地抽著菸,氣定神閒道。

  「嗯不是今天啦,只是想表達一下感謝之意……」說著,響起了手機的鈴聲,如良急忙掏出手機。「欸、店長打來的──」

  「你快出店去接吧,不要管我了啦。」奧斯卡推著如良,如良一邊接起手機:「喂店長……欸、你在生氣嗎……」他轉頭看奧斯卡,也沒拿開話筒就逕自說道:「抱歉喔奧斯卡,我再跟你聯絡吧。」

  「噓、噓!」奧斯卡將食指放在嘴唇上。怎麼有人這麼白目的呀。好不容易送走了如良(一邊跟手機道著歉一邊走出店裡),奧斯卡以手背貼著額頭,像是要暈倒一般:

  「真是的怎麼會有這種笨蛋啊。」

  「我還以為你要說戀愛真好啊之類的。」白文故意拿奧斯卡手帳上的紀念日感懷來笑他。

  「我才沒有像他那麼蠢呢。」奧斯卡笑著,看起來絲毫不在乎。理理衣服,今天也要活力十足地面對客人,又是新的一個晚上開始了呢。


-第三章完-


**第四章往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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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次的特典我們想寫一篇角色訪談,因此開放給有興趣的讀者票選想訪問的角色,將會由得票最高的兩個角色接受訪問。

基本上訪談人由奧斯卡和白文擔任,但是想訪問他們也是OK的!如果有什麼想問的問題也請盡管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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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投票將於4/11截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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