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並不是兩情相悅(四)

深良,本篇為R18,性描寫。




 
  結婚至今,宮城發現自己的私生活比預期還要愉快。

  有些不可思議,但他和深津合得來,真的合得來,即使乍看之下是差異非常大的兩個人。也許因為他們都很善於觀察。雖然不一定能知道深津在想什麼,但他有著超乎常人的穩重,尤其不容易受宮城情緒影響,帶給他強烈的安心感。偶爾意外顯露出笨拙的時候,則是很可愛。

  而宮城比較不願意承認的是,能和某人回到同一個家,而不是既沒有人等待自己也沒有在等待任何人,感覺真的很好。

  婚禮舉辦的時候,恰好是在職業籃球的休賽期,從一開始就沒有度蜜月的打算,適應著新居與新的共同生活者,不知不覺,已到了賽季前球隊開始固定訓練的時期。

  只是這一天,宮城以身體不適為由早退了。不是受傷或生病,而是他那一直都不穩定的發情期到來,雖然嚴格來說仍然可以進行訓練,也能用藥物減輕症狀,但離賽季開始還有一段時間,評估過後,還是決定先行告假。

  職業運動圈中,班類由於具有體能優勢,所佔比例高於一般平均,管理階層也是如此,在制度上較能符合班類的需求。只是會因為發情而調整練習時間的選手其實不多,宮城則是有不同於其他男性選手的顧慮,也就是懷孕。

  班類為了繁衍發展的同性生產技術,終究是要透過計畫性的手段,同性之間可說沒有意外懷孕的狀況。然而宮城的體質特殊,加上又是輕種,要是被中重種以費洛蒙支配是無力反抗的、還要承擔懷孕風險,因此他一向對發情期很小心。

  而且自從體質改變之後,他的發情期……對本人來說有些難堪的是,交配的欲望很明顯轉向了被插入的一方。別說擔心被其他班類支配,宮城都害怕自己的身體會直接投降。

  種種理由,這個下午宮城提早回到家,手上提著在車站附近小店買的兩個便當,作好不必出門的準備,吃飽就窩進房間。

  一到家就先沖了澡,換上了寬鬆的吊嘎與材質柔軟的短褲,就像他平常在家所穿的。宮城以鼻子哼著歌,盡可能保持好心情,拎起客廳茶几上裝著便當的塑膠袋,打算拿去餐桌。

  大門卻在此時發出了聲響。是深津前輩回來了?宮城一瞬間陷入慌亂,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不是應該在公司的嗎……

  深津一進門看見宮城,愣了愣,他沒想到宮城在家,並且對方看到自己明顯嚇了一跳,動物的雙耳與尾巴咚地魂現出來。

  知道宮城是犬神人,但並沒有問過精確而言是哪一種犬科,也沒見過他魂現……顫動著的半垂雙耳與在身後甩動的半捲尾巴,是和宮城頭髮類似的暖褐色且蓬鬆帶捲的半長毛。

  「……我回來了。」深津終於擠出這句話。

  「歡、迎回來,今天特別早……?」

  宮城看來是盡力保持著鎮定,但身後高速擺動的尾巴出賣了他。加上宮城不自然的態度,深津大略猜到了狀況,真是不巧,他以手指拉開領帶。

  「有點事早退了。」

  「那,我有買便當,要吃嗎?多買了一個……」

  尾巴可不可以不要搖了,或著說,給我縮回去!宮城暗自崩潰。在發情的狀態下無預警見到深津,他的體溫上升得更加明顯,就連解開領帶的動作,都讓他心癢。

  謹慎以對發情期的理由還有一個──犬神人的發情表現很明顯,他普通地、感到丟臉。

  「不用,我也有買晚餐。」

  雖然這麼說,看不出來深津帶著什麼食物,宮城猜想也許只是推託之詞,畢竟對方多半馬上掌握了狀況。

  「唔唔……」

  於是宮城自己一人坐上了餐桌,掰開衛生筷,預先做好販售的便當是冷的,但他沒打算微波,扒了幾口,意識到自己無法不去想,深津是不是照平常的習慣,正在客房換上居家服。

  甚至必須停下進食妄想一下。根本還沒看過對方裸體,但即使穿著衣服也能看得出來體格健壯……高中時就是這樣了、成年後更不用說,然而,想起深津穿球衣的樣子,只讓狀況變得更糟糕。

  突然聽見的開門聲讓宮城肩膀跳了一下,好不容易收回去的耳朵尾巴又彈了出來。深津還穿著白襯衫與黑色西裝褲,領口因為取下領帶而開著,坐在了宮城對面,手中拆著一個飯糰的包裝。

  就只吃那個嗎?明明是食量很大的人。宮城盯著他的手看,指節分明、膚色白皙的手指,靈巧地撕開塑膠薄膜。稍微向上拉起的袖口,露出了粗大的手腕,光是那一截手臂便能看出筋肉的質量。

  宮城猛然站起來,在自己控制不住表情前去開冰箱拿飲料。他在散發寒氣的機器前彎著腰,好像期待那冷風能稍微為他的臉頰降溫。汽水、汽水、或是烏龍茶,應該還有吧──怎麼只看到啤酒啊?

  「幫我拿那個。」

  聲音在背後響起,宮城感覺到自己的尾巴倏地翹起,就像準備好交配的雌狼。

  他一把抓起冰箱門上的包裝氣泡水,扭身遞給深津,沒敢看他的臉。感覺到對方走回餐桌,宮城也總算找到了罐裝飲料,以手肘將冰箱門頂上。

  他又在深津面前食不知味了,首次再會時也是如此,只是有著完全不同的心情。宮城發熱的腦中,轉著對深津為什麼現在坐在他面前的各種質疑,單純因為吃東西就該在餐桌上?但他不相信深津沒有注意到他處於發情狀態。

  小個子籃球員的腿間很濕,陰莖也已經半勃,慶幸著桌面得以遮掩。深津坐得端正,低頭咬了一口飯糰,用拇指把沾在嘴邊的飯粒推進口中。宮城很想做愛。想跟深津做愛。這沒什麼不可以吧?深津是他的丈夫……

  他釋放出費洛蒙,露骨卻不必言說的邀請。深津抬頭看了他一眼,深黑色的虹膜,情緒難以解讀,令宮城想起在球場上對峙的瞬間。

  然而深津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宮城光裸的腳尖,在桌下碰到了深津還穿著襪子的腳背,往上勾起褲管,輕輕踩上小腿。

  這次深津有了明顯的反應,他將腿挪開,三兩口解決了晚餐,打開氣泡水喝了一口。

  宮城滿臉通紅,恨不得現在有個洞讓他躲起來。

  他被很多女孩拒絕過,都比不上高中時被真正喜歡的女孩拒絕來得痛苦,但包含那次在內,也都沒有現在來得丟臉。在發情期荷爾蒙的攻勢下,他幾乎落淚,但拼命忍住了。

  雖然相處愉快,但並沒有那方面的興趣是嗎?宮城想起結婚後第一天,深津看著他的眼睛說「我不想跟你上床」。

  他捧著只吃了一半的便當盒站起來,準備丟進垃圾桶好離開這個空間。邁開步伐經過深津旁邊時,感覺到體液從兩腿之間流下,他下意識拉扯了一下因為坐著而卡在腿間的短褲。

  突然間有隻手臂圈住他的腰,反作用力令宮城往前撲倒,但那隻手同樣撈住了他,只是便當盒整個翻轉落在磁磚地上,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宮城茫然地看著打翻的便當,下個瞬間也被按在了地板上。

  宮城動彈不得,不是因為深津壓住他的腰,而是他散發出強烈的、重種那具有高度支配性的費洛蒙,讓他乖乖趴好。宮城的下腹像是要沸騰一樣。深津俯身跟他接吻時,宮城的眼淚已經失去了防線。

  豐厚柔軟的雙唇,急切地吮吻他的嘴,宮城差點透不過氣來。尾巴暈陶陶地搖動,深津的大手掐著他的腰,一邊扯下了宮城的內外褲,挺翹的淺褐色小屁股暴露在深津眼前,股間與腿根一片濕滑,深津的呼吸一滯。

  剛才沒忍住,現在更不可能忍得住。

  宮城趴在地上,腦袋被性慾燒得幾乎無法運轉。深津抓著他腰的手很熱,蛇目體溫也能這麼高的嗎……接著,某樣溫度更高、硬挺的東西抵住後穴的入口,藉著已經多到溢出的體液,直接頂了進來。

  「咕唔……」宮城從喉頭發出模糊的低音。

  那東西好大。一路撐開宮城的體內,光是這樣就讓他爽得尾巴猛搖。「痛嗎?」深津以氣音問道,但完全不像是有餘裕停下動作的樣子。宮城趕緊搖頭,說不出一句話。

  深津的額角凝著汗珠,親了一下宮城的頭髮,洗髮精的香氣還很明顯,一定是在他回來前才洗過澡。由於部分魂現而變得分岔的舌尖,輕輕舔過宮城半垂的耳朵後方。是小狗嗎?這個耳朵看起來像是小狗……宮城本來就很像條警戒心強的小狗。

  在將陰莖推到底後他忍不住吁了口氣。又濕又熱又緊,晃動的尾巴掃過深津的腹部有些癢。他扣著宮城的腰,比高中時期結實很多,但還是小他一圈。深津開始動,原本想抽插得慢一點,卻根本控制不住。

  冰涼的地面被他們兩人的體溫給捂熱了。宮城只發出很小的聲音,身體裡面,全部都好舒服,但在摩擦到某處時他的臀部會忍不住顫抖。深津的體重壓在他身上,完全無路可逃,雖然不是說他想逃。

  「嘶……」他耳邊響起輕柔的,蛇的聲響,像是一句嘆息。

  同時下身承受的撞擊卻越來越用力,宮城沒領教過這樣的性愛,被快感沖得頭昏眼花,在一次深插時忍不住曲起膝蓋,腳踝在空中無力晃蕩。淌著體液的陰莖壓在地上,隨著抽插小幅度來回磨弄。

  深津毫無預警地張口咬住他的頸側,宮城能感覺到特別長且尖銳的許多牙齒刺入肌膚,他驚叫出聲,再次被深深搗入體內的同時迎來高潮,肉壁收縮絞緊。深津兩手用力掐著他的腰,陰莖埋入到底,宮城感覺到被他緊夾住的肉楔一陣猛烈顫抖,熱流注入體內。

  他喘著氣,深津撐起身子不再壓著他,但宮城一時還沒力氣爬起身。塞滿後穴的陰莖拔了出去,帶出滴滴答答的精液,然而就在宮城將手掌按在地上想撐起上身時,深津卻又低頭親了他的狗耳朵,啞聲說:「還沒。」

  「咦?啊!」還沒能使上力的腰,被深津抬了起來,依舊是四肢著地,只是抬高了臀部。從後面高潮的餘韻還在持續著,又再次被完全勃起的陰莖插入。

  「嗯、呼嗚……」宮城臉貼在地上,那裡已經因為汗水與淚水而濕了一塊,「怎麼會……」

  剛剛拔出去的時候,明明感覺到因為射完精而開始軟下了,不可能那麼快又硬了吧?接著宮城想起來,以前斑類男生之間討論過的黃色話題,有些蛇目好像跟真正的蛇一樣,有兩條陰莖……

  所以才從剛剛就一直覺得,好像有什麼擦著自己的大腿嗎?以後每回都要這樣連著兩發嗎?敏感的身體還殘留著高潮感,內部又被猛力搗弄,上一次都還沒完全結束就又被逼得要再來一次高潮,感覺要瘋了。似乎注意到他的不安,深津彎身抱住他,一邊接吻,一邊如同要速戰速決般,強力擺動下身,結果是把宮城上得什麼都無法思考。肉體碰撞的聲音,在沒有以門隔開的飯廳迴響,彷彿整個家裡都聽得到。

  這一次,深津記得在射精前把陰莖拔出來,白色的稠液噴在了宮城的臀部上。

  宮城挪了一下腿,膝蓋發軟,只能徒勞地動一下。他勉力支撐上身,回頭看深津,他已經拉起了褲子,以慌張的眼神望著他。

  「我去放洗澡水嘣。」

  接著深津就跑走了,留下宮城一人。他費了一番力氣才穿好褲子,坐在打翻了便當的地板上,腦中一片混亂。

  不是吧,那傢伙,幹完就逃跑?

  震驚之中宮城清理了灑在地上的食物,之後在浴室看到放滿熱水的浴缸,卻沒看到深津在哪,巡了一會聽見另一間浴室裡面有水聲。他氣呼呼地洗了身子,氣呼呼地泡著澡,氣呼呼地換上乾淨衣服,然後才看到深津坐在客廳,身上穿著短袖短褲的家居服,一臉等著挨罵。

  「幹嘛。」宮城沒好氣地說。

  「對不起……」

  「道什麼歉啊?」

  「我本來是想在你洗澡時擦地板的。」

  「不是道這個歉吧!」

  他扠著腰,眼睛像要噴出火。這下換深津不敢直視他了。體格比宮城大上一圈的籃球員,兩手收在膝蓋之間,還縮著肩膀。

  「我一下子慌了,本來沒有想做的嘣……還射在裡面,對不起。」

  宮城走了過來,深津趕緊移了一下位置,他的丈夫一屁股坐下,之間隔了大約還有一人寬的距離。帶著沐浴乳香味的宮城,手肘靠在沙發扶手上,撐著頭。

  「你一回家就看出我在發情了吧?不想做幹嘛還從房間出來?」

  深津垂下頭,回答的音量有些小。

  「我也在發情……才早退的。忍不住想多看宮城幾眼。」

  意料之外的答案,讓宮城臉上一熱。他咬咬下唇。

  「做就做啊。都結婚了不是嗎。」

  「怕你懷孕……賽季快開始了。」

  更何況,有了孩子之後還有跟深津家很多的麻煩。宮城也知道是這個意思,他們還沒有討論過這方面該怎麼辦。可以理解深津的顧慮,本質上也是在為他著想,但是、但是──

  「那就給我用這個啊笨蛋!」

  宮城把一盒保險套扔到對方臉上,被擊中時深津本能地瞇起雙眼。那是因為不確定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宮城在拿乾淨衣物時一併取出來的。

  深津摸著被打到的臉頰,紅著臉看向宮城,然後撿起那個掉在地上的紙盒,看清楚上頭的印刷後「哦」了一聲。

  「別跟我說你不知道那是什麼──」

  「知、知道嘣!」深津連忙回答,「雖然沒用過……」

  「啊──?」這也很匪夷所思。

  「因為之前都是為了配種……」深津的臉更紅了。

  確實重種都在千方百計留下孩子,大致而言只要是斑類,都認為孩子越多越好,避孕從一開始就是人類才有的需求。

  宮城噘著嘴:「真不錯啊,名門大少爺。」

  「我很討厭那個。」

  撐著下巴,宮城望著深津的側臉。討厭也是能夠理解的吧,和不認識的人,只為了要孩子而交配。他的新婚之夜原本也該是這麼一回事,是深津主動做出了迴避。

  可惡。想繼續對他生氣,卻做不到。

  「……我可以過去嗎?」

  深津意外地看著他,連忙點頭。宮城挪了位置,靠在深津身上,腳踩在寬大沙發的黑色皮面上。安靜的時候,深津的體溫有點涼……宮城的則是一直都偏高。

  「很舒服,剛才。」

  「唔。」深津沒有想到宮城會說這個,一時不知道怎麼回應,「我也是。」

  「以前因為怕懷孕,發情的時候我不是去領藥、請假在家,就是跟女孩子上床。人類女孩。」

  「只跟人類女孩?」

  宮城點點頭。「男生的話,我怕自己腦袋發熱要他們插我,斑類的話,我怕自己體質特殊的事情被發現。很差勁吧?存著這種想法,當然沒辦法跟誰順利交往。」

  高中所單戀的女孩,既聰明又直率,也對他觀察入微,自然感覺得出來他有所隱瞞,終究不會開展一段無法彼此坦白的戀情。

  深津撫弄了一下宮城褐色的腦袋,突然看見他頸側的牙印,便彎身拉開茶几下的抽屜,拿出醫藥箱。宮城看見了,心想他都不知道家裡有這個。

  「我幫你貼一下。」

  宮城坐直身子,齒印密集且細小,並且咬得挺深──雖然現在已經不太痛了,也沒在流血,深津還是仔細消毒後貼上了醫療膠布。

  「應該沒有毒吧?」宮城開著玩笑。

  「沒有,我是屬於蟒蛇類的……平常沒有尖牙,不要看了,那是魂現才這樣。」

  「嘿──」宮城在胸前交叉雙手,若有所思盯著他,深津有點不好的預感。

  「你是不是有兩根雞雞?」

  深津唰地紅了臉:「發情才那樣。」實際上也算一種魂現,所以在非發情期間程度上可以控制,但他不想多加解釋。

  「我要看。」宮城的視線落在他的褲檔。

  「現在沒有嘣。就說了發情才會那樣。」深津反射性擋住對方盯著瞧的部位。

  「那下次讓我看!」

  「……不要。」

  「為什麼!要進到我身體裡的,我有權利看吧!」

  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啊,但又好像無從反駁……?深津紅著臉清了清嗓子。

  「宮城想過要是懷孕了怎麼辦嗎?」

  畢竟保險套的避孕機率也不是百分之百,更別提剛剛就盛大地內射了……說不定在此時此刻,宮城的人生已經被他給毀了。

  又或者,這件事在他們結婚時就已經確定了?

  宮城撇了撇嘴,別一副掃興的樣子啊,深津忍著不去捏他的臉。

  「如果是球隊方面,當初簽約有提到,以一年為限因生育無法出賽,還是可以保有年薪,再多就不行了,球隊也有權提前解約。」

  畢竟正常而言男選手要是懷孕,都是經過計畫的。這樣的條款已經是顧及班類重視繁殖的文化,給予相當優待了。

  「犬神人懷孕大概兩到三個月,單講生產倒沒什麼大問題,只是後續要照顧寶寶……我不知道。」

  不得不承認,如果想繼續當職業球員,生產後讓深津本家接走寶寶照顧,可能是最輕鬆的方式。

  「深津前輩,如果生下來的是犬神人的孩子,或是混種,深津家還會想帶回去嗎?」宮城抬起眼睛看他。

  當初結婚契約裡,所寫的是非蛇目的孩子,深津家仍然會善盡照顧責任,只是不姓深津。但就像並沒有寫明孩子要在本家生活一樣,這類細節是模糊的。

  「我想不管是要留在身邊,或是讓本家帶走,他們都不會有意見。」

  「蛇目的孩子非要不可,其他可有可無,是嗎?」宮城苦笑著。那麼在本家,一定也不會被當成真正的深津家孩子看待。

  「就是這樣的家族,對不起。」

  宮城將頭靠在深津的肩膀上,閉上眼睛,喃喃說道:「真討厭……」

  深津看著他,聞見沐浴乳的香味,愧疚與疼愛的心情同時湧現。

  「……這一次如果真的中了,還是不要生下來吧。」他輕聲說。雖然班類中止妊娠的技術非常落後(畢竟一胎難求才是常態),但如果是懷孕初期,人類的藥物通常也適用。

  宮城微微張開眼睛,眼神看起來很落寞。

  「但其實我普通地想要喔……小孩子。家人能夠增加,不是很好嗎……」

  瞬間,深津非常想掐死剛剛那個被本能操控的自己。

  「對我來說,宮城已經是新的家人了。」

  這句話是很誠心的,不過宮城聽了只是笑了一下。他的褐色雙眼看著深津,後者忍不住把他抱在懷裡。深津想這麼做已經好一陣子了,只是一直不確定這會不會越線,結果,呃,直接跳到了性交。說來他們連手都沒牽過……

  宮城的身體真的很溫暖,抱在懷裡剛好的大小,運動員鍛鍊過的肌肉觸摸起來有著舒服的彈性。好可愛,好可愛,他的小丈夫。

  「如果一直沒有生小孩,會怎麼樣?」宮城靠在深津的胸前,深津前輩的心跳很穩定,很讓人安心。

  「……大概會讓你跟我的堂姊里香配種吧。」

  「咦?欸!咦?」如他預料,宮城騷動起來,把頭從他胸前抬起,瞪著他:「我不要!怎麼會做那種事?」

  重種名門就是會做這種事。這是深津最以自己的家族為恥的時刻之一。

  「我不會讓那種事發生在宮城身上嘣。」他急急忙忙說。宮城看著他拼命的表情,態度不禁緩和了下來。

  這根本是完蛋了吧,對方不過是給出保證,就讓他覺得可以信任。初次再會的時候,深津也說過會讓他繼續當職業球員,即使當時自己的回應並不正面,深津卻也還是盡力遵守著承諾。對重種而言,有孩子是難得的事,但面對懷孕的可能,深津仍是以他為優先。

  「真狡猾……我喜歡深津前輩的那個嘣。」

  「……嘣嘣嘣。」

  「哈哈!」宮城大笑,「太可愛了吧。」

  深津感到心口發疼,只得用力把他抱緊。

  他要盡一切所能守護這個人。

 

-tbc-

 

抱歉明明是深良日有po的進度卻現在才更,因為最近寫後續寫得抓耳撓腮……不過已經寫完了所以可以回來貼連載了。

  

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