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並不是兩情相悅(一)

灌籃高手衍生。深良,這一篇是全年齡,之後會有成人內容。

野性類戀人paro,重種蛇目深×輕種犬神人良,契約婚。

有加入許多個人設定。良田特殊體質設定,類似ABO的雙性生理結構。

含有各種封建價值觀、脅迫性婚約等內容。不過會是happy end的。




  記憶所及,是第一次到這麼高級的料亭。就像是在表明著不接生客,無論店名標示與外觀都十分低調的入口,宮城即使踏入了,也一直有著隨時會有人對他說「搞錯了,請回吧」的不安感。白牆圍繞的空間內,有著精巧造景過的和風庭院,在進入時僅得以一瞥,被領到包廂之後,才發現庭院真正展示的對象是這個高級包廂的使用者。舖有榻榻米的席位之外,便是連接著庭園的走廊,今日天氣晴朗,走廊朝向院子的落地玻璃格窗是打開的,能夠盡情享受其中別緻的綠意與光線。

  成為職業選手後,有次與贊助商餐聚被帶去的西式餐酒館,在宮城的認知中已經很高級了,這裡卻像是完全不同層級。

  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來的就好了。

  看了一眼與自己同行的伯父,雖然西裝筆挺,表情也十分沉穩,從會合以來卻沒有正眼看過自己。那是羞恥與心虛,看見這個男人,宮城的心中不禁升起了怒火,即使他明白伯父也是無可奈何。

  至少母親不需要在這裡。

  依照料亭人員的指示入座,宮城挪了好幾次屁股,最後放棄在跪坐的狀態下尋求舒適。再怎麼高雅的料理,要跪著吃實在無法好好享用,會這樣想,果然就是輕種庶民的證明吧?

  如果對方看了自己,覺得太粗鄙入不了家門,說不定可以逃過一劫……多半不會有這種事,畢竟深津家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他多麼大家閨秀,才強硬撮合這樁婚事的。

  聽到深津這個姓,就想起某個籃球員。確實那傢伙也是斑類重種,多半是有血緣關係的,以後說不定會在家族聚首的場合遇到?一定會尷尬到荒謬的程度吧,自己則會羞恥到想死。

  在他放棄挪屁股沒多久,雙腿開始麻的時候,深津家的人出現了。宮城與伯父是早到,深津家的人則是準時,伯父站了起來,宮城便也照著做,正好解救發麻的腿。領頭的是名穿著紫鼠色正裝和服的中年女性,跟在她身後進入包廂的……

  宮城愣了一下,差點就因為驚訝發出了聲音。雖然不習慣看到對方穿西裝的姿態,但那確實是,深津一成。

  深津的目光微微轉向他,投了一眼,便又看著前方。

  跟他同行的還有另一名男性,雖然年紀對得上,五官也有相似之處,卻不太像是深津的父親。這樣傳統的家族,若父親有出面,應該很少會讓母親領頭,甚至在兒子之後才進入房間吧。

  所有人都坐下後,料亭的人員輕巧地上了第一道前菜。

  深津家領頭的女性首先開口,與宮城的伯父來往了一些客套話。言談中得知那是深津的母親節子,同行的男性是叔叔。

  「大人」們交談時,宮城安靜地吃東西,太過分心而完全嚐不出味道,他瞄了一眼同樣沉默的深津。他的樣子像是很習慣這樣高級繁複的和食,但表情很冷漠,並沒有和宮城有眼神接觸。

  顯然是訂製品的黑色西裝在他身上非常好看,運動員的筋肉都化為俐落的線條,同時體現強健與優雅。與宮城印象最深的高中時代不同、留長了的黑髮,分邊往後梳攏,並以造型劑固定。

  這不是一臉上流社會菁英的樣子嗎。宮城料想到自己的結婚對象可能是這種感覺的,卻沒有把這樣的形象與深津一成重合過。

  宮城自己也穿著西裝,成為職業球員後因應某些場合而買的,但只是修改過的成衣。頭髮以力求服貼的方式整理了,然而天生的捲髮實在難以完全平整。耳環卻沒有取下來,早上伯父看見時顯然本來想說點什麼的,最後又作罷。

  節子雖然散發著難以親近的氣場,談吐倒是將想法徹底修飾過的淡漠有禮。她問了宮城一些問題,像是有什麼嗜好或喜歡的東西,宮城以不太習慣的敬語一一簡短回答。

  「你和一成原本就認識吧?不是第一次見面?」節子這麼說的時候,微微一笑,時機與嘴角揚起的弧度都堪稱完美,但不知為何,總能感覺得出來不是因為想笑而笑的,只是在表示親切。

  「啊,是。」宮城下意識看了深津一眼,對方卻像是話題跟自己無關一樣毫無反應,「同為籃球選手,有過幾面之緣。」

  「有共通的話題,真是不錯。也能夠理解運動員的生活型態,在家裡給予支持吧。」

  「……是。」

  宮城忍著不皺眉頭。一旁的伯父拿出手帕擦了擦額角。而後,依照這種場合的慣例,雙方的家人離席,留下兩人獨處。

  拉門一關上,深津就站了起來。剛才從頭到尾,他沒有說過一句話。蛇目深津家的下一任繼承人,將雙手背在身後,緩步到走廊上,望著庭院。

  「好久不見。」深津說。

  「嗯,是啊。」宮城也想起身,腿卻坐麻了,差點失去平衡,連忙以手撐住。

  深津看見了,走過來,朝他伸出手。再逞強下去反而丟臉,而且腳也不會馬上血液暢通,宮城搭住深津的手,借力拉起自己。

  「你腿都不痛嗎?怎麼辦到的?」

  「從小正坐,就會習慣了。」

  高中時充滿個性的語尾,顯然是沒有了。不知道是大學,還是進入實業團球隊後捨棄的。應該是實業團吧,宮城在美國的時候,隱約記得澤北提過深津新語尾的話題。

  「看到我,很意外嗎?」深津又望著院子了。雖說確實是很美的庭園,栽有一株櫻花,該是開花的時節,但受到春季低溫影響,仍是含苞未放,在精心調整過的枝椏上妝點成一簇簇小小暗色的粉。

  「當然意外了,雖然聽到姓氏時有聯想,但就覺得不可能啊。那個深津家,怎麼可能讓繼承人當籃球選手?」

  深津抿了抿嘴,「是啊。」

  「因為這樣才進實業團的嗎?」

  「嗯,繼承人沒有任何公司經驗可不行吧。」深津淡淡回答。

  這就說得通了,宮城一直覺得奇怪,深津為什麼不是在職業聯盟,即使是現在,全日本與他程度相當的控衛也屈指可數。

  「娶一個來路不明的輕種就可以嗎?還是男的。」

  「你知道原因的吧。」

  「啊啊,不就是為了小孩嗎!重種就是這點可悲!有求於人還高高在上的!」宮城忍不住了,剛剛在節子面前壓抑住的情緒釋放出來。

  「噓。」深津說,「隔壁聽得見。」

  宮城閉上嘴巴,瞪著深津的側臉。彷彿視線有質量,讓他感受到了一般,深津轉過頭看著他。

  「還有想問的嗎?」

  就是這樣惹人厭的高高在上。但是,確實是有在意的事情想知道。

  「……說可以讓我繼續當職業球員,不是真心的吧。」宮城的視線落向低處。

  「如果這麼約定了,他們會遵守的。」看見對方微微低著頭,深津背在身後的手,不自覺動了一下。從以前就有點好奇宮城頭髮是什麼觸感,似乎很柔軟,還帶著捲,最初以為是染了髮,長年看下來,好像原本就是這種偏淺的髮色。

  「只是,必須一邊懷孕、生產、照顧小孩。如果放棄了,就是你自願放棄的。」

  「……」宮城的手按在嘴上,緊皺眉頭。他沒有辦法判斷……這實際上是多困難的一件事。理當是困難的,但是否困難到咬緊牙關也無法做到?會有人幫助他嗎?或者,由於深津家樂見他把重心完全放在家庭,只會給予更多的壓力?

  然而,即使不願意,宮城也沒有選擇的餘地,否則從一開始,他就不會在這裡。

  「宮城。」

  聽見深津喚他,宮城抬起頭。

  「我會保障你繼續當職業球員。」

  似乎是很可靠的一句話,宮城聽了卻怒極反笑。

  「真是太感激了,居然不奪走我本來就有的東西。」

  「宮城、」

  看見深津原本藏在身後的右手伸了出來,宮城猛然往後退了一步。那隻手停滯在空中,無所適從。

  「可以結束了吧,這種徒有形式的會面。反正深津家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是嗎?」

  右手,垂在了燙得一絲不苟的西裝褲旁邊。

  「嘣……」

  那個聲音發得太過細微,以致於宮城並不確定,是否聽見了曾經耳熟的語尾。

  

  年長的男性醫生以原子筆的尾端搔了搔額角──因為已經非常稀疏,說是髮根似乎不太正確──鏡片後的眼睛來回確認手上的資料,似乎難以決定該怎麼跟面前的母子說明。

  年輕男孩在車禍後包得嚴嚴實實撿回一命,現在只剩挫傷未癒的手臂還吊在身前,感覺早該獲准出院,卻被留著做了各種檢查。加上醫生現在的表情,像是有更嚴重的事情發生了。

  「唉~該怎麼說呢……」醫生總算從文件中抬起頭來,看著一臉擔憂的母親,「令郎的身體似乎因為事故而起了一些變化。」

  「是指疾病嗎?還是後遺症……」媽媽問道。

  「不是。以結論而言,不是影響健康的問題,只是這種案例非常罕見,總之……宮城君的體內出現了女性的生殖器官。」

  「欸。」宮城發出了聲音。

  「這跟返祖現象有點類似……」

  「返祖……阿良本來就是斑類啊!」出乎意料的消息看來也讓媽媽慌了手腳,重複著院方從一開始就知道的情報,「我們全家都是!」

  「所以說是類似,我明白這很難理解,但目前沒有更多的資料能夠說明原因。返祖現象也是因為外來刺激而導致體質改變,原本隱藏的基因特徵顯現出來,或許遠古的斑類具有雙性同體的個體……國外也有過極少數的案例。」

  「我沒覺得身體有什麼變化啊。」宮城說。

  醫生清了清喉嚨,拿出一張插圖,大多數的斑類一看就知道,那是解說懷蟲作用的解剖示意圖。

  「跟男性使用懷蟲的狀況很像,只生成了子宮、卵巢等內部器官,通道是同一個,所以外觀上沒有什麼差別。」

  「那,費洛蒙方面……」媽媽問道,宮城則看著那張圖,有點因為衝擊而回不了神。自己的體內現在是這樣的狀況嗎?

  「因為原本就是斑類,看來是沒有控制不住費洛蒙的現象,宮城君住院的這陣子,這方面的狀況也正常。只是,」醫生又習慣性以筆尾搔了搔髮根,「被拿來跟返祖現象比較的理由之一,就是無論原本是輕重種,都有媲美猿人的繁殖能力,產下的斑類後代也是。」

  「那種事……」宮城從喉嚨發出了乾澀的聲音。

  「我接下來說的事情很重要,請務必仔細聽好。」醫生鄭重說道,「因為案例太過稀少,並不像一般的返祖現象有建立回報與教育制度,而我個人的建議……將這件事保密,對宮城君自身會比較好。這樣的體質,既有醫學研究的價值,也是重種想爭取的對象,明白我的意思嗎?」

  「啊……」媽媽點了點頭。

  「只是涉及醫療行為時,如果沒有完整揭露身體狀況,有造成錯誤診斷的風險,往後在其他斑類醫院接受治療時,請務必注意這點……」醫生放下筆,看著他以三角巾吊著的手臂:「請多愛惜身體啊,宮城君。」

  

  這個祕密維持了這麼多年,算是很了不起了吧。尤其,發展斑類生殖輔助技術有悠久歷史的深津一族,在醫療產業有很大的權力,許多頂尖的私人醫院是他家的體系,研究醫院也獲得他們高金額的捐助。宮城當初進入的,是斑類專門醫院中少數的公立醫院,並且遇上那位醫生,就已是幸運了。

  然而消息終究是走漏了。或許是醫療紀錄被有其他想法的人看見、可能是球隊的醫療相關人員嘴巴不牢靠、也許是在其他醫院治療時被發現了端倪,得知像他這樣特殊案例存在的深津家,毫不客氣地直接提出了求親。

  不是配種,而是求親,將這個高繁殖能力的犬神人納入深津家獨佔的意圖明顯。開出了保障宮城一家生活的條件,無論是本人或母親都明確拒絕了,但就如同預想,涉及繁衍時,像蛇目深津這樣的重種家族,是不可能輕易放棄的。

  利誘不成,接著便是威脅,找上了在沖繩的宮城本家,與球隊的贊助商交涉,接觸雇用薰的公司,而最令人掛心的,還是安娜正以物理治療師為目標進學中的事實。

  若是一家人同心協力,總有辦法度過,伴隨著犧牲,本家的親族可以狠下心置之不管、工作與學業可以轉換跑道,但宮城良田做出了決定,由自己成為那個有所捨棄的人。他沒有花上太多時間,得以在這整件事向安娜曝光以前。

  「請放心,原本所開出的條件都還是有效的。」深津家的交涉人這麼說,溫溫婉婉地,彷彿在說他們是多麼地通情達理,「有其他希望達成的事項,也請不要客氣,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糖,鞭,糖。深津家顯然用得很熟練。

  雖然是繼承人的婚禮,但並沒有張揚地舉辦,參與的只有兩家族的人──精確而言,是深津本家加上薰與安娜。薰並不想出席,但由於無法向安娜說明理由,總歸是去了,儀式進行的期間,她幾乎都在流眼淚。安娜看在眼裡,心中有很多的疑惑,然而沒有問出口。

  事情絕對不是表面上所說的,阿良和籃球界的前輩閃電結婚那麼簡單吧。

  無論是儀式,還是宴席,阿良都沒有絲毫笑容。婚禮本身的氣氛也異常嚴肅,簡直不像是慶祝的場合。安娜看著她的小哥哥,由於是兩名男性的婚禮,深津穿著黑色紋付,良田則穿著白色紋付,端正地坐在新人專屬的高砂席上,兩人都面無表情,不發一語。

  一直認為,阿良如果結婚,一定是開開心心的,會有很多朋友來參加的。

  僅限於家族的婚禮,沒有舉辦二次會,結束之後,兩名新人則是回到了婚事敲定後,由深津家出資購置的新房。這間房子的一切相關事務,宮城都沒有插手,當初只看了一下地址是否方便,其餘全由深津一成處理了。一開始深津還會詢問他的意見,由於答案永遠是「深津前輩決定就好」,後來深津也不再多此一舉了。

  「婚後不在深津本家生活,是宮城提出的條件嗎?」

  婚禮舉辦之前,在一同向市役所提出結婚登記的那一天,深津這麼問他。兩人坐在露天咖啡座上,喝著飲料確認要提出的文件。

  「這是當然的吧?住在本家的話,我怎麼進行球隊的訓練和比賽?」宮城露出「你知道你們家在什麼鬼地方吧?」的表情。

  撇開地理位置不談,腦袋壞了才會想跟深津家的人一起生活。

  深津抿了一下嘴。宮城意識到,他這麼做的時候,似乎是意味著感受到了壓力,並且需要藉著這個動作集中精神應對。

  「這就表示,如果有了小孩,會被從宮城身邊帶走。」

  「啊?我沒答應過這種事!」宮城說,音量不自覺提高,引來了一些路人側目。

  深津低眉斂目,「深津家的孩子在高中之前,都是住在本家的。雖然你如果改變心意要搬回本家不會被阻止,但那樣一來……」

  「就是小孩跟職涯二選一了不是嗎。」宮城壓低了聲音,滿懷憤怒。

  宮城還不習慣,跟深津家交手是怎麼一回事。

  「其他還列了什麼條件?有寫下來嗎?」

  「有是有,但那種東西沒帶在身上啊。」宮城一隻手臂掛在椅背後,另一手煩躁地揮了一下,「大部分是我單方面提出的條件。是說,內容沒讓你知道啊?」

  深津沒有回應那個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

  「對深津家來說,那些條件是他們的『讓步』,所以重點是宮城提出了什麼。下次,把紙本拿來讓我看看。」

  「為什麼?深津家的人是壞蛋,同樣姓深津的你卻不是嗎?」宮城以嘲弄的語氣說。

  「……我也有屬於我的條件。」

  宮城看著他沒有表情的臉。高中時在球場上交手,留下了「可怕」與「摸不透想法」的印象。留學時代和他的學弟交上朋友,從轉述仍然覺得是個搞不懂的人。在那之後,他所知道的也只有身為籃球員的深津一成。不過現在,有碰觸到這個人內面的感覺,他也有妥協的事情。

  「真是悲慘的一對啊,我們。」宮城悶悶不樂地說。

  「無法否認呢。」

  「不會不甘心嗎?比起我這樣的傢伙,不是應該更想和喜歡的對象結婚嗎?」

  戶外咖啡座的方形小桌上,擺著喝了一半的黑咖啡,與加了鮮奶油及巧克力碎片的咖啡冰沙。深津看見宮城以吸管戳弄稍微溶解的冰沙,將鮮奶油攪入。

  「反正也沒有那種對象。」

  「對話已經悲慘到聽不下去了。」

  深津一瞬間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後他說:「喝完後,去新家一趟吧,看看還需要什麼。」

  「啊~我晚點有約,沒辦法。」宮城撒了謊。

  反正在搬家時就會看到了。深津所打點過的,不會缺少任何東西,但也沒有他真正需要的。坪數大得莫名其妙,新建的一層一戶高級大樓,初次見面一樓的櫃台就認得他,以結婚登記後改的姓氏叫他深津先生,宮城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內裝自然也不是他的喜好,有高級感但略顯冰冷的風格,不過住兩個人,卻有五間房,兩套衛浴加一間廁所,客廳飯廳廚房當然也不缺。光是外表就顯得昂貴的沙發,宮城看到的感想卻是不知道那麼大要幹嘛,整間屋子都是這種感覺,令他難以放鬆,不像回到自己的家,而是到別人的住處拜訪。

  新婚之夜,宮城的心情降到最低點,洗好澡後喝了點烈酒,躺在床上。深津開門進來,看了他一眼,兩人目光相接,然後深津逕自走到衣櫃前,從裡面拉出了另一床棉被與枕頭。

  「晚安。」深津將棉被抱在手上,朝宮城點了個頭,就走出了臥室。宮城在床上坐起身,瞪大眼睛愣了好一會,然後啪地翻下床,推開房門悄悄走出去,看見其中一間客房門縫透出光,接著熄滅。

  他回到臥室內,關上燈,裹入被子獨自入睡。



-tbc-


雖然深良web only有公開較多內容,但後來還是決定一邊修一邊公開,沒有一口氣把web only的都放出。

另外有寫同軸的他CP故事……不過應該不會在深良的篇幅裡提及,就暫不標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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